眼的樣子,立馬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您當然能問了,只是我見您讓人去門口專門攔我,這不我還以為出什么事了呢?!?
張英冷哼了一聲:“不想讓我叫人去攔你,那你倒是自己過來啊?!?
張廷玉自也不傻,立馬明白他老爹這怨氣是從何而來了,忙說道:“爹,您這真是冤枉我了,不是我不想過來,確實是這幾日太忙了,五福晉每天除了白日里帶著我們在試驗田里忙活外,晚上回來都會布置許多功課,我這真是沒抽出時間來?!?
張英見他這樣倒也不像作假,也沒再揪著這事不放,“我聽說五福晉在小麥收割后,在嘗試著種玉米?”
這幾日,關于五福晉在旱地嘗試冬小麥夏玉米連作的一年兩熟的事情,在朝堂上都傳來了,但奈何康熙并未明說,他們知道的也有限,僅有的一些消息還是從那些跟著五福晉上課的人那聽來的,但基本都這邊聽一句那邊聽一句的,也沒個準確的章程。
因著張廷玉也在此次農事學堂名單中,這幾日不少人找張英打聽,但他哪里知道啊,自從這五福晉開課后,他連張廷玉的影都沒見過。
這不,才有了他讓人去大門口堵著他的這一出。
張廷玉也沒兜圈子,從頭到尾把這事都說了出來,一點沒有隱瞞,包括第一日安清和那些農政司官員的對話。
張英聽完后陷入了沉思,好一會才開口道:“你覺得,這事有戲嗎?”
張廷玉頓了下,輕點了點頭,“根據這幾日的相處,我覺得五福晉不是那種無的放矢之人?!?
相反的,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安清對于此事像是胸有成竹的樣子,雖然她并未公開表示過什么,但卻莫名就給了他這種感覺。
也可能是她在種地之事上表現的太過游刃有余了吧。
說罷,張廷玉突然想起了什么,忙把隨身帶著的一個冊子拿了出來,“爹,您看,這是五福晉發給我們的漚肥制肥的冊子,說是她這些年的心得?!?
提起這漚肥制肥之事,他就不由想到安清昨天讓他們親自漚肥之事,當時除了幾個農政司的官員外,包括他在內的學生基本都吐了,但五福晉一個有身孕的人卻一點反應沒有,可見之前這些事她定沒少做,也是很讓人敬佩。
張英聞言,忙結果他手中的冊子看了起來,但不得不說,他越翻神色也越發慎重了起來。
他雖不太懂種地,但也知肥料對莊稼的重要性,而五福晉這個冊子上涵蓋了不少制肥漚肥的法子,講解很是詳細。
特別是她竟提到了莊稼長到什么階段,施用那種肥料最有效,這種說法之前可是從來沒有人提過的啊。
“爹,怎么樣,看完是不是覺得很厲害?”張廷玉問。
張英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輕點了點頭。
兩人都知道這句很厲害是指什么,不止是說安清在種地上的能力,還有她那份不藏私的心。
“若真像你方才所說,這旱地冬小麥夏玉米連作的一年兩熟的難點主要是在于土地肥力不夠和農作物輪作帶來的一些病蟲害問題,那如今看來,倒還是真的有譜。”
土地肥力這塊瞧著已然有了眉目,農作物病蟲害問題更是五福晉向來擅長的領域,好像這事看著也沒這么難辦了啊。
若是北方的旱地真能把這一年兩熟的連作制推廣開來,屆時不僅國庫能豐盈起來,百姓們手里也將會有更多的余糧,那這可就是大功一件之事啊。
張英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好好跟著五福晉學種地,若是真有這方面天賦,考不考科舉都成,為父也不會逼你?!?
以前他覺得科舉走仕途比什么都重要,但現下卻突然覺得,若是真能在種地上造福百姓,那也是大功一件,不必當官光耀門楣差哪里。
張廷玉見狀,忙擺手道:“別呀,爹,您真是高看我了,關于種地的天賦,我還真沒多少。”
這幾日他算是徹底明白,他在種地之事上真的是一竅不通啊,因著之前總去農政司,他下意識便覺得自己在種地之事上雖不說多精通,但總不至于是門外漢吧。
但誰知跟著五福晉學這幾日,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何其天真,他這種就是妥妥的門外漢。
畢竟,種地這里面的學問大著呢,就如比一個簡單的翻地,怎么翻,翻多深,還各都些什么講究等等,他都不知道五福晉是怎么明白的,或者說她是經過多少次嘗試才總結出來的啊。
就沖著這份耐心,張廷玉就很清楚,他不成。
說罷,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忍不住看了他爹一眼,嘟囔道:“再說了,我也是有政治抱負的,您不能如今自己個官途亨通,就視當官如糞土了,我還是很喜歡走科舉這條路的,您可別妨礙了我的仕途啊?!?
前些日子張英被康熙提拔至了相位,并任命其為文華殿大學士兼禮部尚書,可不就是張廷玉口中的官運亨通嘛。
張英本來還在為自己的開明感慨,一聽這話,氣頓時不打一處來,這臭小子說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