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巡回來后,安清又過起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日子,當然,必要的出門還是要出的,比如現下,出門去給太后請安。
說來也是巧了,她過來寧壽宮時,大殿里已經坐滿了人。
安清打眼一瞧,惠宜德榮四妃都在,太子妃、三福晉、四福晉、七福晉,還有八福晉,竟然統統都在。
吼~今個是什么日子啊,怎的都聚在了一起,這么熱鬧呢。
不過,和安清說的‘熱鬧’不同,此時寧壽宮大殿內一片寂靜,大家竟誰都沒開口。
她進去后,先向惠宜德榮四妃請安后,隨即便坐在了宜妃身側,既然大家都不說話,那她也別多事了,老老實實待著便是。
然而安清想老實,旁人卻不一定樂意。
“呦,老五福晉來的可夠遲的啊。”惠妃突然出聲道。
安清不由一愣,在她還想好要怎么回時,宜妃卻率先開了口,“沒法子呀,誰讓老五福晉能干呢,忙著給皇上辦事,自是不能像咱們似的,這么閑啊。”
她這話一出,眾人不由想到了康熙讓安清辦農事學堂的事,心思也各異了起來。
安清則是在一旁默默感動,嗚嗚嗚,果然只要有大美人婆婆在的場合,就是安全感十足啊。
太子妃則是靜靜地看了安清一眼,隨即便收回了視線。
自打去年暢春園學安清折騰種地失敗后,她也漸漸明白了,有些事情她不承認都不行,在種地之事上,她和安清從來就沒有可比性。
聽說這次南巡她又替皇上解決了鬼麥,以及水稻蟲災之事,如今又要辦什么農事學堂,太子妃知道,她和安清之間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
好像接受這一事實后,很多事情便能也看開了,也是因為她明白,在現下這種情形下,她若是再與安清較勁,對她而言不會有任何好處。
太子妃向來懂得權衡利弊,也能屈能伸,好在之前她那些心思并未鬧到明面上,還不至于到收不了場的局面。
惠妃被宜妃噎了下,心里自是不爽的緊,但她也知道現下宜妃婆媳可不是她能輕易得罪的,特別是安清。
不是因為她是誰的福晉,也不是因為她顯赫的家世,而是因為她的能耐,她那曾經被滿宮上下都看不上的,種地的能耐!
懂這點的不止是惠妃和太子妃,怕是整個前朝后宮的人都明白,如今的安清早已不僅僅是五福晉這么簡單了。
就在眾人心思各異時,大殿內突然響起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安清聞聲望去,竟然是八福晉。
八福晉看著比南巡那會憔悴了不少,她這會咳的滿面緋紅,宮女忙遞個杯茶給她,她喝了小半杯才終于緩了過去。
安清這些日子雖沒出門,但有翠柳這個人行八卦機在,宮里的八卦那是一個也沒落下啊。
這自打南巡回來還沒多久,八阿哥后院可是熱鬧的很呢,據說八福晉不許八阿哥寵幸曹寅在江寧府送的那兩個女人,還不許他去后院其他格格那里,為此,八阿哥的母妃衛嬪娘娘還特地叫了八福晉過去勸導她,至于兩人說了什么,沒人知道,只知道衛嬪沒兩日便病倒了。
而那天八阿哥鮮見地和八福晉吵了一場,夫妻兩人也鬧僵了,現下八阿哥還歇在前院呢。
惠妃看八福晉的樣子,下意識皺了下眉,她雖不是八阿哥的生母,但好歹八阿哥幼年是由她撫養的,所以,她潛意識便把自己當成八福晉的半個婆婆了。
“老八福晉,聽說你和老八又鬧了,不是我們做長輩的說你,老八如今也老大不小了,如今膝下也沒個一兒半女,你這做福晉的還是要賢惠些的好。”
聽到惠妃這話,八福晉臉色明顯一僵,但還是挺直著腰板回道:“多謝惠額娘關心,我和爺成親尚且不久,還不急,說起來,幾位嫂嫂比我成婚早多了,不也是沒急嘛。”
八福晉這話一落,場內不由一頓。
三福晉臉色最先難看了起來,她剛想說什么,卻被榮妃一眼瞪了回去,七福晉臉色也明顯不太好。
要知道這在場的幾位福晉,包括太子妃在內,除了四福晉膝下有一嫡子,太子妃膝下有一嫡女外,三福晉、七福晉,還有安清,可都是沒有孩子的啊。
安清反應明顯慢半拍,八福晉那話一出,她壓根就沒覺得有自己什么事,待眾人有意無意看向她時,她才突然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哦,對啊,她也沒孩子。
但是,這和惠妃說的有什么關系嗎,若是她沒理解錯,惠妃那意思是讓她賢惠些,別攔著八阿哥和別人生孩子。
嘖~好一招偷換概念啊。
惠妃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語氣立馬更不好了,“別給本宮裝傻做愣,本宮的意思是,你身為皇子福晉,怎么能只把爺們攔在自己院子里呢,你滿紫禁城打聽打聽,誰家是像你這般做福晉的!”
八福晉卻不服氣地回道:“誰說沒有了。”
說罷,她意有所指地看了安清一眼。
眾人自是不傻,立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