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舊閑聊,而是通過曹寅之口更好地了解江寧府乃至整個江南的情況。
畢竟,要想更好的了解當(dāng)?shù)氐那闆r,不是一次兩次下江南就能掌握的,必須要靠長期生活在此地的人去有意識觀察總結(jié)才能搞清楚,如此的話,才能更好地制定對江南地區(qū)的治理策略,包括吏治、賦稅等等。
而他皇阿瑪今日之所以這般召見曹寅,也是為接下來的召見本地官員士紳,以及巡視各地做準(zhǔn)備,至少要對一些情況做到心里有數(shù)才好。
安清聽完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
嘖~這皇帝果然不是誰都能當(dāng)?shù)模m然她常常說老康拿兒子當(dāng)驢使,但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就拿這次南巡來說吧,康熙每到一處基本就沒閑著過,整日里東奔西跑的,忙得腳不沾地,即便是游玩也是帶著政治目的的,這擱一般人身上還真吃不消啊。
這不,到達(dá)江寧的第二日,康熙便帶著眾人又忙了起來,他先是去親祭了明太祖陵,訪查了明代后裔,隨后又命巡撫宋犖、江寧織造曹寅修明太祖陵,康熙更是親自為明陵題‘治隆唐宋’殿額。
然后,便是召見江寧府地方的官員,處理相關(guān)政務(wù),總而言之是忙的不可開交。
與此同時,安清等女眷這邊也沒閑著,不過,這次她旅游小能手的本領(lǐng)并未有機(jī)會發(fā)揮,因為她們的時間全被曹家的內(nèi)眷和本地官員的女眷們給占了。
各種明目的女眷聚會,吃宴看戲,接連不斷,安清覺得這短短幾日,幾乎比她去年參加所有宴會加起來的都多。
但推又不好推,康熙這般看重曹家,她們自是也不能不給曹家女眷面子呀,不然那不就是在打曹家的臉不是。
好在連著轉(zhuǎn)了幾日后,曹家女眷似也有分寸,知曉著要勞逸結(jié)合,這日便沒再搞什么宴會,安清也總算是輕松下來了。
她早上先是難得睡了來江寧府以來的第一個懶覺,沒法子,之前因著要趕各種宴會她必須要早早起來收拾打扮,畢竟不能丟了皇家人啊。
待日上三竿起來后,安清慢悠悠地用了些膳食,然后她見也沒啥事了,便想著去宜妃那邊坐坐,順便看看有沒有什么八卦能聽聽。
不過,提起這八卦之事,安清不得不承認(rèn),她真的有點想念翠柳……的八卦了。
以前翠柳整日跟在身邊時還沒覺得,但這次南巡她才徹底意識到,沒了這丫頭在身邊,對外界的事,她就像是斷網(wǎng)了一般。
畢竟,紫蘇和麥冬可從來不關(guān)心這些。
就之前在蘇州時,對于那些官員內(nèi)眷間的八卦狗血之事,她竟然還是從四福晉那里聽說的。
當(dāng)然,不是四福晉說的,是四福晉身邊的丫鬟說的。
也就是那次,安清這才恍然發(fā)現(xiàn),她就說嘛,之前總覺得空落落了的,原來是老長時間沒聽到八卦了啊。
但她也不好意思去找四福晉八卦,畢竟她吃起瓜來的樣子確實有點難登大雅之堂,所以,只能去宜妃那打聽打聽了,反正自己什么德行,她大美人婆婆那是門兒清,也就沒有掩飾的必要了。
安清從他們住的園子出來,朝著宜妃的住處走去,但在路過一個花園時,恰好碰到了九阿哥、十阿哥和十四阿哥。
聽說康熙今日在召見一些江寧本地很有名望的漢人士大夫,看來應(yīng)該是怕這幾個小兒子礙事,都沒讓他們過去,只帶了胤祺、四阿哥和八阿哥幾位已經(jīng)封爵的兒子。
因隔著還一段距離,也不知他們在做什么,安清也沒打算去打擾,但她剛想從旁邊繞過去時,只見九阿哥和十四阿哥突然推推搡搡了起來。
瞧那架勢像是有動手的意思,那她這是不想過去也得去了,畢竟,總不能看著他們打起來吧。
這可是在外面啊,若是他們真因打架給康熙丟了臉,一頓責(zé)罰定是免不了。
“都干什么呢?”安清還沒近就直接吼了一嗓子,但她這一嗓子的威力顯然是有效果的,直接鎮(zhèn)住了不遠(yuǎn)處的三人。
三人同時扭頭,待看到是安清后的反應(yīng)也各是不一。
十阿哥還是一副憨厚相,看到安清后乖乖地喊了聲‘五嫂’,九阿哥怕安清去他額娘那告狀,有些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至于十四阿哥嘛,看到來人是安清后,依然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
安清也懶得同他們周旋,上來便直奔主題,問他們在這干什么,然后她就聽到九阿哥和十四阿哥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又吵了起來。
被兩人吵得腦殼疼,但好在聽了半天總算聽出是怎么回事了。
至于兩人那些零零碎碎的爭吵小細(xì)節(jié)完全可以忽略掉,主要癥結(jié)就在于九阿哥曾經(jīng)在九歲那年耳朵上長了個膿包,幾乎命懸一線,宮里的太醫(yī)們對此都束手無策,后來是西洋的大夫通過手術(shù)治好的。
但九阿哥術(shù)后醒來后,說自己本來都昏迷了,但半夢半醒間,看到屋頂上神光大作,全是大羅神仙,所以他就四處說是神仙救了他,他是被神仙庇佑的。
這事旁人自是不信的,為此還鬧了不少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