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驀地一變,秒變失落狀:“原來你竟這般在意我的容貌啊,若我真的像傳言那般黑,你是不是就……”
話雖沒說完,但意思卻表達的很明顯了,甚至因為這種欲言又止的樣子,反倒把那種失落難過的情緒渲染的更加出彩了。
安清默默在心里給自己豎起了大拇指,她這演技真是越發精湛啊。
果然,胤祺一見她這樣子立馬慌了,忙解釋了起來,“不是,你別誤會,我那日就是、就是被大哥他們影響了,怕自己失態,所以才遲遲沒掀蓋頭,并不是嫌棄你什么。”
安清在心里不由‘嘿’了一聲,沒想到背后竟是這個理由。
不過,她也立馬抓住了要點,“所以,你也是信了那謠言的是吧。”
胤祺噎了下,這個他確實沒辦法解釋,“但我真的不是那般好顏色之色,從小就不是,不信你可以問額娘。”
畢竟,他額娘還曾因這個懷疑他分不清美丑呢。
安清真的有很努力在壓嘴角了,但胤祺這般努力解釋的樣子還是太逗樂了,她終于還是沒忍住,直接笑趴在他的懷里。
“哈哈哈,太好笑了,我逗你呢,放心,沒誤會你好顏色,哈哈哈哈哈……”
胤祺怔了下,看到懷里笑到肩膀顫抖的人,先是不由松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所以,你這般喜歡好顏色,若是我長的不好,你是不是也嫌棄我?”他幽幽道。
安清的笑聲戛然而止,肩膀也不抖了,方才猖狂的樣子也不見了。
胤祺靜靜地看著她,明顯在等她的答復。
安清頓時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她嘿嘿笑了兩聲,很是諂媚道:“嫌棄倒是不會的,畢竟我也不是這種人啊。”
她雖然是顏控,但也絕不會因長相而嫌棄別人,喜歡歸喜歡,這是個人愛好問題,但若因旁人長相而嫌棄對方,那可就是人品問題了。
但可以確定的是,若是胤祺長得一般的話,那肯定沒有現在看的順眼就是了。
胤祺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顯然是把她這言外之意聽懂了。
安清雖然心里有些心虛,但她向來主張輸人不輸陣,所以,這會面子倒還是能撐住的。
“不過咱倆都是幸運的呀,你看,我阿娘沒把我生的像三哥那般黑,額娘把你生的也很好,所以說啊,別總假設這些有的沒的,不僅沒啥意義,還傷感情。”
說罷,她還一臉不贊同瞥了他一眼,那意思好像在說‘這次就算了,下次不許了啊’。
胤祺:“……”
他倆到底是誰先假設的啊!
安清倒打一耙后,覺得找回了場子,立馬選擇見好就收,“如此良辰美景好時光,來來來,咱們還是趕緊看星星吧。”
說罷,她便徑自躺了下來,嘴里還念叨著‘草原的星星就是好看’‘別愣著了快看’之類的話。
胤祺失笑著搖了搖頭,隨即也跟著躺了下來。
草原的夜晚很是寂靜安詳,讓人的心也不由地跟著平靜了下來,一時之間,兩人誰都沒說話,只靜靜地看著夜空中的點點繁星。
胤祺今晚上沒少被伊德日他們拉著拼酒,方才還沒覺得有什么,這會卻感覺有些上頭了。
酒意的放縱下,他的思緒也慢慢發散開來,他側身看了安清一眼,不由想到白日里牧仁離開前看她的那個眼神。
為何會不舍,他又在遺憾什么?
出于男人直覺,胤祺隱約猜到了牧仁的心思,但他也知道這與安清無關,畢竟從兩人的反應來看,應是牧仁單方面的心思。
只是不知為何,他好像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會去想,忍不住去在意。
胤祺默默吐了口濁氣,看到月光下安清的側顏,心跳不由快了幾分,也許……他是知道緣由的。
第二日,當安清把這個真實原因告訴伊德日時,他整個人都呆住,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所以,他還曾因長得黑在京城有過這般名氣?
伊德日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現在回想起來,怪不得之前去京城送親那會,那些皇子和滿洲王公貴族家公子哥怎么一個兩個用那種眼神瞧自己,他當時還覺得奇怪呢,原來問題出在這里啊。
“小妹,我給你拖后腿了。”伊德日內疚道。
他自己倒沒什么,男子本就不太在乎這些,但他愧疚的是因著自己安清被旁人這般誤會,還什么‘黑福晉’,紫禁城那些人怎么能聽風就是雨的啊。
哼!他就沒見過比他小妹更白的女子了。
安清笑著回道:“哪有啊,什么拖布拖后腿的,要不是在阿娘肚子里,三哥讓著我,我也不可能這么白,多虧了三哥呢。”
伊德日知道安清是在哄她,從小她就喜歡把這話掛在嘴邊,但他每次聽了還是很高興。
若真是如此的話,他再黑都是值得的,只要小妹能白就行。
安清見伊德日今個難得地沒出去,不由有些好奇,“三哥,你今個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