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把安清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自是明白她是想試試的,“皇阿瑪,反正您這水稻都不打算要了,要不讓安清試試吧,她就喜歡折騰地里的這些東西,您就當(dāng)讓她死心了。”
康熙似是也被說動了,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的農(nóng)人倒是先了口。
“不可啊,皇上,這青風(fēng)病會傳染的,若是傳染到其他稻田里可就糟了。”
康熙一聽這話,不由又遲疑了起來。
安清也知這農(nóng)人考慮的很對,稻瘟病確實是一種嚴(yán)重傳染性病害,現(xiàn)下他們并沒有什么法子能治,那自是要盡快把病秧苗清理才是最正確的處理法子。
她雖有法子確定能治,也能確定不會讓其傳染開,但這種話她又不能說啊。
“皇阿瑪,您看這塊生了病的稻田其實挺偏的,同旁的稻田其實隔得也夠遠(yuǎn),若是把周邊那些生了病的秧苗拔掉,只留下這塊地中間的地方,您看可行嗎?“胤祺提議道。
康熙沉思了片刻,輕點了點頭,“成,就按老五說的辦。”
就像安清方才說的那般,還沒死就總要試試,雖然機會渺茫,但總歸折騰了才能死心。
安清本以為都沒戲了,誰知胤祺竟替她扭轉(zhuǎn)了局面,心里忍不住一陣狂喜。
這塊染病了稻田還挺大的,隔離開來,確實是個不錯的法子。
她感激地朝著胤祺看去,胤祺沖著她笑了笑。
其實,安清之所以這般堅持想要救活這塊地的水稻,倒不是有什么所圖,只是她單純地知道這稻瘟病的危害有多大,最重要的它還很常見,基本貫穿了水稻整個生長期。
既然她知道救治的法子,且不如借著這個機會拿出來,也算是為這個時代的農(nóng)人盡一份微薄之力了。
康熙雖同意了讓安清試試,但實則并未抱什么希望,只因他太清楚這青風(fēng)病的霸道了。
不僅康熙,在場所有人,除了胤祺外,基本都沒太當(dāng)回事,甚至大阿哥他們還在心里笑話老五這兩口子不知天高地厚呢。
就算想在皇阿瑪面前求表現(xiàn),也得先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吧。
康熙帶著眾人離開了這塊稻田,隨即往旁邊那整塊的稻田走去,安清也順勢留了下來,跟著大部隊逛了起來。
她走在胤祺身邊,聽著豐澤園的管事和農(nóng)人給他們介紹這稻田的情況,時不時地還同胤祺說幾句小話。
誰知走著走著,前面的康熙突然停了下來,轉(zhuǎn)身看向安清,問道:“老五福晉,你覺得朕這稻田如何?”
安清愣了下,顯然不明白康熙此舉的意圖,“皇阿瑪這稻田,甚好。”
康熙笑了笑,頗有些得意地回道:“那你覺得,比起你的瓜地如何。”
安清立馬明白了康熙的臭屁心理,合著這是在自己這里找成就感呢。
“那自是比不得皇阿瑪這稻田的。”她馬屁拍起來絲毫沒有壓力,“皇阿瑪,您真是抬舉兒媳啊,從這初衷上來講,兩者根本就是沒有任何可比性。”
康熙“哦”了一聲,道:“此話怎么講?”
安清回道:“您看啊,兒媳折騰那瓜地,歸根到底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但皇阿瑪您培育這御稻米的初衷,是因為心里裝著天下百姓。”
這話可謂是完全說到了康熙的心坎上,心情也越發(fā)好了起來。
“你這丫頭倒是有見解,那朕再考你個問題,朕這稻田不論干旱與否,每年都比旁人種的要好,你可知何緣由?”
安清輕點了點頭,“兒媳知道,因為這是皇阿瑪?shù)牡咎锇 !?
眾人只以為她要拍馬屁了,連康熙都這般認(rèn)為,臉上也不由閃過一絲失望。
他這個問題之前也問過不少人,包括方才在安清來之前他也問了太子等人,但答案基本都是千篇一律,因為這是他這個天子的稻田,自是要比別人好的。
還以為這丫頭有見解,沒想到……
誰知,安清卻突然開口道:“因為是皇阿瑪?shù)牡咎铮裕饺绽镉兄S富經(jīng)驗且最擅種地的農(nóng)人精心看顧著,旱的時候自有官兵會提水澆灌,澇的時候,也有人赤膊上陣排水,但平常百姓家沒有這個條件啊,他們更多的是靠天吃飯。”
她這話一出,在場眾人不由深吸了口氣。
特別是在場的那些官員,這五福晉倒真是什么都敢說啊。
但康熙卻突然笑了,再看向安清時臉上滿是贊賞之色,她能說出這番話,是因為她懂種地,也是因為她……知百姓疾苦。
安清陪著康熙又聊了幾句,便以不打擾他們做正事為由頭離開了,主要也是怕了康熙這隨時抽查作業(yè)的行為。
好家伙,真是太考驗人了。
等安清再次回到了涼亭這邊,迎面便被眾人好奇的目光淹沒了,她也沒瞞著,把事情大概講了講,包括康熙答應(yīng)讓她試試救治那水稻的事。
反正這事想瞞也瞞不住,畢竟當(dāng)時這么多人在呢。
當(dāng)然,她還不忘把康熙喊自己過去理由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