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是康熙第一個立得住的皇子,也是長子,但卻因庶出的身份,從小就被嫡出的太子二弟壓了一頭,嫡庶這根刺怕是從小便扎進了他的心里吧,所以他才會這么堅持在嫡子出生前,為了不給庶子出生的機會,竟不讓任何一個庶出的孩子出生。
當(dāng)然,這個嫡子也是大阿哥自認(rèn)在與太子相爭的籌碼,畢竟,如今太子膝下可是并無嫡子的。
但據(jù)說自去年生完兒子后,大福晉的身子就明顯不見好了,三天兩頭便纏綿病榻,怕是這么連著生孩子,早把身子給掏空了吧。
現(xiàn)下瞧著,那厚重粉底都快遮不住她臉上的憔悴了。
安清想幸虧胤祺沒什么嫡子情節(jié),不然她……那她也不會生。
開玩笑啊,即便家里真有皇位要繼承,她也不會拿自己的身子做代價,好家伙,這一胎接一胎的生,什么好身子能受得住呀,別到時候兒子是生了,她沒了,那她這找誰說理去。
至于三福晉嘛,安清差點沒被她那滿頭金釵玉簪亮瞎了眼,這般奢靡的打扮,真夠高調(diào)的啊,和聽聞中的還真是一模一樣。
四福晉,瞧著端莊雅靜那一掛的,臉略有些偏圓,身子稍顯豐腴,聽說她年初那會才給四阿哥生下了嫡子,應(yīng)該是還沒恢復(fù)好的緣故。
安清一一同幾人行禮后,便徑直坐到她自己的座位上了。
方才她在打量眾人的時候,旁人自也是在打量她的,特別是如今她在宮中名聲也不算小,但至于每個人心里是怎么評判她的,安清就不得而知了。
當(dāng)然,她也不關(guān)心這些,總歸就是面子交情,今日宴會一過,還不知什么時候能見下一面呢,大家相安無事度過今晚便好。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安清這覺悟,這不她才剛一坐下,旁邊的三福晉便開了口。
“五弟妹,來到這宮中可還適應(yīng)啊。”
安清一臉莫名奇妙,顯然三福晉這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沒憋什么好事,“回三嫂,還好,挺適應(yīng)的。”
三福晉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那就好,適應(yīng)就好?!?
說到這里,她話鋒突然一轉(zhuǎn),“也是,這些日子雖未和五弟妹見過,但關(guān)于五弟妹的傳聞可不少,特別是前段日子五弟妹那西瓜,滿京城都夸好呢,只是可惜三嫂是個無福的,竟都沒機會嘗一嘗?!?
安清挑了下眉,大概猜到三福晉所為何事了。
“三嫂沒吃嗎,怎么會呢?”她故作一臉驚訝,不可思議道,“三哥那天帶回去的西瓜沒給你吃嗎?”
說罷,她還一臉‘三哥怎么這樣’的表情。
三福晉聞言一噎,“一共就兩個西瓜,你三哥孝順,還要送給額娘,自是不夠分的?!?
言外之意是嫌安清和胤祺小氣,給少了唄。
安清“哦” 了一聲,淡淡道:“可是,我聽說大哥也給惠額娘送去一個,僅剩的一個,還分給大嫂半個呢。”
瞧,哪有什么夠不夠分啊,只有人家想不想分你。
三福晉和三阿哥關(guān)系不和的事在這宮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聽聞三阿哥是個重度顏控,喜歡白皙嬌柔貌美的女子,最近甚是寵愛后院的一個格格,當(dāng)日那西瓜帶回去,他是直接拿去那格格院里獻好去了,聽說就為著這事三福晉還和三阿哥鬧了一通呢。
在場的眾人都在阿哥所住著,這事也自然都是知曉的。
三福晉臉色瞬間掛不住了,索性也不饒彎子了,不由責(zé)問道:“可是,我怎么聽說五弟妹還單獨給四弟妹送了呢,怎么,這是瞧不上我們其他嫂嫂啊。”
安清瞥了她一眼,也沒回答她為什么沒給旁人送的問題,而是反問道:“聽說三嫂前些日子得了上好的茶葉,還專門請?zhí)渝┥┤テ奋窃醯臎]請我呢?”
還是那句話,都在這阿哥所住著,哪處有點動靜根本瞞不住人,就像她讓人給四福晉送西瓜之事三福晉能知曉,那四福晉先給自己送桃子之事,她又怎么可能不知呢。
三福晉沒想到安清竟會拿這事堵她,一時有些手足無措:“我、我那是以為五弟妹不愛喝茶。”
安清聳了聳肩,回道:“巧了不是,那我還真和三嫂想到一起去了呢,我也以為三嫂不喜歡吃西瓜。”
三福晉顯然被她這話氣到了,剛想說什么,卻被坐在上首的太子妃一個眼神制止了。
安清這會沒抬頭,自是沒看到兩人的眉眼官司,但這一切卻被兩人中間地大福晉瞧了個正著。
大福晉輕‘咳’了一聲,用手帕擋了下,也壓住了嘴角的那抹譏諷。
老三家的還真是個蠢的,瞧方才那架勢,多半是被太子妃利用了還不自知吧。
這些年來,大阿哥和太子爭的厲害,她自是不會和太子妃有多深的交情,但老三和太子走的近,所以歷來太子妃和三福晉交往也比較密切。
但大福晉這些年旁眼觀著,老三福晉那個蠢貨哪里是太子妃的對手,常常被人當(dāng)了靶子使而不自知啊。
今日這事看著是老三福晉對老五福晉發(fā)難,實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