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看見安清,先是一愣,隨即一個閃身回了屋里。
那速度快到安清都有些沒反應過來,什么情況啊。
昨日不還好好的嘛,難道宜妃后知后覺要為那謠言之事不待見自己了?
額……那她今日這謝禮還送得出去嘛。
恰好這會喜珠從屋內迎了出來,安清不確定問:”額娘方才怎么了?是我有哪里惹她不高興了嗎?”
喜珠忙解釋道:“五福晉,您這是哪里的話啊,娘娘怎么可能不待見你呢,她只是剛歇晌起來,還尚未梳洗,不宜見人罷了。”
安清一聽是這么回事,瞬間就放心多了,不是不待見自己就好。
不過,想到剛剛宜妃未施粉黛的樣子,心里不由感慨,果然美人就是美人啊,怎么樣都好看。
“要不,我去服侍額娘更衣吧。”她試探性問道。
正好還能在宜妃梳妝時把那玉輪送出去,這送禮的時機可簡直不要太合適。
喜珠心想宜妃這會躲您都來不及,她怎可能讓您服侍啊。
“咱這宮里這么多伺候的人呢,哪里能勞煩五福晉您,這會子天挺熱的,您還是快些先去屋里喝會茶,用些點心,娘娘待會就好。”
說罷,她沖著旁邊的小宮女擺了擺手,示意她把人帶進去。
安清只能遺憾地被小宮女引著請進了正殿,約摸著過了盞茶的功夫,宜妃才終于姍姍來遲過來了。
可能是時間倉促了些,她今日的裝扮素顏了不少,頭上也只是簡單別了只玉釵。
婆媳兩人坐在大羅漢床兩側,小宮女麻利地重新上了些茶點。
“今日怎的突然過來了,”宜妃端起茶盞抿了口,問:“有事?”
安清直接開門見山道:“兒媳是來給額娘道謝的,昨個的事多謝額娘替我撐腰。”
說罷,便把之前準備好的禮物遞了上去。
宜妃怔了下,昨日胤祺處置了劉佳氏的事,她自是知曉了的,也料到了安清會知道宮中流言之事是她出手處理的,但卻沒料到她竟然會給她送禮物。
她低頭看著那木匣子里裝著的玉滾子,眼底不由一亮,這青玉一瞧就不是凡品,這種品質的宮里都不多見。
但東西好歸好,她卻不能要,怎么說自己也是長輩,哪有找小輩要禮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貪兒媳婦的東西呢。
“也不是什么大事,禮就不必了,你帶回去吧,本宮還能少的了你這點子東西,讓旁人知道了笑話。”宜妃說道。
這話要是落在別人耳朵里,怕是都會多想,覺得是嫌棄的意思,但安清卻完全不會,甚至還覺得這樣的宜妃有些可愛。
這些日子來,安清也發現了,宜妃其實就是嘴硬心軟的人,雖瞧著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實則并不難相處。
說直白些,她只是有些傲嬌罷了。
而對付傲嬌,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打直球!
“額娘自是不缺的,但這禮恕兒媳不能拿回去,不然我阿娘定會罵我的呢。“安清眨了眨眼,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宜妃皺了下眉,很是不解道:“這又關你阿娘何事?”
安清嘿嘿一笑,頗為沒心沒肺道:“我阿娘說,要讓我好好討您歡心,這就是之前在科爾沁時她幫我準備的呢,說是讓我找個機會送給您。”
宜妃怔怔地看著她,眼底明顯閃過一抹不可思議。
這丫頭怕不是個傻的吧,怎么什么話都往外說。
想必她阿娘交代她這些話時,都沒想過會這般被她賣了吧。
“不礙事,我阿娘不會介意的,她要是知道我有額娘您這么個人美心善的好婆婆,她定是做夢都會笑醒的。”
這些年來,安清對著她阿爹阿娘撒嬌賣乖慣了,這會倒是張嘴就能來,哄起人來更是草稿都不帶打的。
宜妃又沒有閨女,哪里見過這陣仗啊,直接就被這糖衣炮彈搞得整個人都有點暈乎乎的了。
這孩子真不含蓄,怎么什么都敢說,還人美心善……
行吧,倒也算得上坦率。
安清見狀立馬再接再厲道:“額娘,您就收下吧,這可是兒媳孝敬您的,看哪個敢說什么。”
說著她頓了下,突然挺直腰桿道:“不過,就算旁人真說什么也不怕,大不了……”
“大不了什么?”宜妃問。
安清調皮地沖她眨了下眼:“大不了咱們背地里也說他們,這樣就不吃虧了。”
宜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指著安清都不知說什么好了。
還真是個沒出息的。
但細想想,好像也是這么個道理。
眼瞧著快要到夏至了,這天真是一日比一日熱了起來,門窗處擋風簾子也被人卸了下來,換成了夏日用的涼簾。
安清之前讓人翻出來的冰鑒終于派上了用場,她向來怕熱,于是,涼榻、芭蕉扇和絲綢涼被也統統安排上。
要不是麥冬平日里盯得太緊,她更是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