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皇瑪嬤。”
安清捏起一塊紅豆酥小口吃了起來,心里也不由泛起了嘀咕,這瞧著不像是難為她的意思啊。
就在她一頭霧水理不清頭緒時,太后她老人家終于抿了口茶水后,切入了正題。
“聽說你喜歡種花,正好前些日子奉承苑送來幾盆蘭花,哀家瞧著還不錯,你待會去挑兩盆帶回去養吧。”
安清怔了下,一時之間有點沒反應過來。
不是,這怎么突然送她花了?
但她也不是個傻的,把事情前后一捋,很快便明白了太后的用意。
昨日還滿宮的流言蜚語,說她親自下地種花的行徑粗鄙不堪,太后卻在今天送了她兩盆花,她老人家此舉擺明了就是告訴后宮上下,這事是她老人家支持的,看日后誰還敢多嘴多舌。
還真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竟覺得太后會給她穿小鞋,安清真不禁有些臊得慌。
當然,在感動之余,安清也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太后此舉定是看在胤祺這孫子的份上,是為了維護他的面子。
她在太后這兒哪里有這么臉面啊。
嘖~怪不得后世之人總是感慨,說胤祺真是有個好奶奶啊。
那會大家在翻遍整個康熙朝歷史發現,但凡每次有什么好事,在這一眾兄弟里頭,康熙落下誰都不會落下老五這個兒子,說到底還不都是看在太后她老人家的面子嘛。
如今置身其中時,安清才真切地感受到這份偏愛的含金量。
若說宜妃處理流言的方式是借力打力,以康熙的名頭去威懾眾人,那太后就簡單粗暴多了,總結起來一句話,哀家的規矩就是規矩。
安清這下徹底放下心了,又陪著太后聊了會,她老人家便言稱身子乏了,讓烏蘭嬤嬤帶著她去花房挑花。
寧壽宮的花房在正殿的后面,從東暖閣的方向繞了一圈,再走過一條鵝卵石子鋪的路后,便來到了花房門口。
因著太后平日里喜歡親自侍弄那些花草,所以花房建的便很是講究,打理的也很美。
“五福晉,那幾盆蘭花在花房最里面,您跟著老奴走就成。”烏蘭嬤嬤道。
安清笑著應道:“有勞嬤嬤了。”
這花房瞧著不算太大,但里面花的品種卻不少,她打眼這么瞧過去,有月季、海棠、鳳仙、凌霄等,墻角的銅缸里竟還養著幾株未開曇花。
除了這些應季的花外,安清還注意到這花房旁還有間暖房,那邊應是冬季時培育非應季花用的。
安清跟著烏蘭嬤嬤走了一會,終于在一個花臺架子前停了下來。
“五福晉,太后說的就是這幾盆蘭花,您選兩盆吧。”烏蘭嬤嬤指著旁邊道。
安清順勢看了過去,果然有幾盆長勢不錯建蘭擺在那,現下正是建蘭的花季,這幾盆都已開花了,花朵很是艷麗,湊近后便能嗅到一股蘭花獨有的清香。
“那烏蘭嬤嬤,我可就真的不客氣了哦。”
烏蘭嬤嬤笑的很是慈愛,“五福晉您千萬別客氣,太后她老人家本就是想疼疼小輩,您要是太客氣,她老人家才會不高興呢。”
話雖這般說,但安清也不是那不懂事的,于是只中規中矩地挑了兩盆,沒挑那開的最好的,自也沒挑那瞧著最差的。
烏蘭嬤嬤旁眼瞧著,眼底不由閃過一抹贊賞之色。
挑完花后,眾人也準備離開了,誰知安清視線一掃,突然落在了不遠處的牡丹花區。
那株牡丹……
烏蘭嬤嬤見安清沒動靜,不由轉過身來,順著她的視線瞧了過去,喚了一聲:“五福晉,是有何不妥嗎?”
安清回過神來,忙笑著回道:“無事,嬤嬤,咱們出去吧。”
烏蘭嬤嬤親自把安清送出了寧壽宮,然后才折身回來太后的身邊。
太后瞥了她一眼,“送走了?”
烏蘭嬤嬤笑道:“您放心吧,老奴親自把五福晉送出去的,不少人都瞧著了。”
太后輕‘嗯’了一聲,沒再說什么。
烏蘭嬤嬤見太后面前的茶有些涼了,隨即便新沏了一壺,主仆兩人也閑聊了起來。
“老奴方才瞧五福晉的樣子,差點都沒忍住,她來之前定是以為您是要替劉佳氏出氣的吧。”
似是想到安清當時鵪鶉一樣的表情,烏蘭嬤嬤忍不住笑出了聲。
太后眼底也閃過了絲笑意,輕‘哼’了一聲:“哀家又不是老糊涂了,親疏遠近還是分得清的。”
劉佳氏雖是她替老五選的,但也僅僅是她瞧著生的不錯而已,其他任何旁的意思都沒有。
她連康熙的后宮都不管,怎的又會給老五院里安插人。
再者說,從血緣關系上,安清可是她母家的小輩,哪里是一個劉佳氏能比的。
烏蘭嬤嬤自是了解太后的,笑道:“但經此一事也能瞧出來,五阿哥對五福晉應該還是不錯的,日后也定能和和美美。”
太后輕抿了口茶,“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