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娘正在琉璃后臺寫劇本子,寫了一半實在沒靈感,拿著筆舉在耳邊出神,竟然破天荒的想起來了那個紈绔少爺,他有兩三日沒來找自己的麻煩,想來應(yīng)該是放棄了,她松了口氣。
馬車停在琉璃園門口,凌少天一下車便引起周圍一陣騷動,他卻毫不在意,大搖大擺地往后臺走去,嘴里還大聲嚷嚷著:“煙娘!本少爺來看你了!”他身上的金銀配飾隨著走動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在排練的江孜眾人看見凌少天的模樣,沒有一個不驚掉下巴的,她踉踉蹌蹌慌忙跑去后臺找煙娘:“煙娘……有!有棵發(fā)財樹找你!”
煙娘愣了愣,不明所以:“發(fā)財樹?”
江孜拉著她就往外走:“出來!你出來就知道了,真是棵發(fā)財樹!”
這會子陽光本就烈,凌少天那一身行頭更是光彩奪目,整個人都反著金光,照的他臉都不真切起來,煙娘從后臺出來,都還沒看清來人,眼睛就差點被閃瞎,她側(cè)頭用纖手在額前擋了擋,而后才皺著眉定睛看了看,待看清是凌少天,她額頭滴下一滴大汗,這個紈绔,他又搞哪樣!江孜說的一點沒錯,他此刻跟個行走的發(fā)財樹一般,也不怕上街讓人搶了:“你……”怎么穿成這樣出來了?跟個暴發(fā)戶似的!她沒敢說,他這么要面子的人,說了又得捅了馬蜂窩。
凌少天嘿嘿一笑,昂著頭,挺起胸膛,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神情,身上的珠寶在陽光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怎么樣,本少爺這身打扮好看吧?這可是前年進宮時特意定制的禮服,世間少有!”說著還轉(zhuǎn)了一圈,向煙娘展示著自己的“風(fēng)采”:“今日為了你,本少爺才舍得穿上!”
江孜眾人沒收起來的下巴直直的轉(zhuǎn)過來看向煙娘,煙娘何時勾搭上了暴發(fā)戶?主要這暴發(fā)戶看起來還不太聰明的樣子。
煙娘覺得丟臉極了,一手遮住美眸,扶著桌椅往后面倒退:“我……我先回去寫本子了……”
凌少天見她后退,忙一個箭步上前攔住煙娘的去路,身上的金銀配飾叮當(dāng)作響:“誒誒誒,煙娘你別走啊!”他還故意提高音量,好讓周圍的人都能聽到:“本少爺今天可是特意為你而來,你看看本少爺這身行頭,是不是配得上你?”
煙娘真想賭上他的嘴,他根本就是個人來瘋!
江孜等人玩味的看看煙娘又看看凌少天,那打量的眼神別提多曖昧了,煙娘才回京城多久,這么快就把暴發(fā)戶迷的五迷三道了。
煙娘臉紅的可怕,別人雖然什么都沒說,可是那赤裸裸的眼神她都接收到了,慌忙的想和凌少天劃清界限:“我……我高攀不起……這位少爺,咱們也不熟,你快走吧……”
凌少天聽她這么說,不怒反笑,向前貼近煙娘,炫耀似的晃動著腕上迭戴的金鐲子金戒指:“高攀?本少爺就想讓你攀一攀!”他語氣驕縱,下巴高高揚起。
這時有兩個學(xué)戲的小童子,摸了摸凌少天的衣角:“哇~好漂亮~”
凌少天沒有嫌棄,反而臉上立刻浮現(xiàn)出得意的笑容,站直了身子好讓兩個童子看得更清楚:“瞧瞧,”他身上的珠寶配飾在陽光下光芒萬丈:“識貨的人還是有的!”說著還掏出十兩銀子拿給兩個小童子,兩個孩子不過八九歲,又是窮苦出身,哪見過這么多錢,拿起來放在嘴邊咬了咬。
煙娘看他對兩個小童子出手大方,有點側(cè)目,看他這二傻子一般的模樣竟然覺得有點……可愛?她抿了抿唇,見凌少天那得意洋洋獻寶的樣子實在忍不住了,唇角微微上翹,嗔了他一眼。
凌少天將煙娘的表情盡收眼底,心中竊喜,果然啊,炫富是有用的!他得了甜頭便更加起勁地炫耀起來:“煙娘,你這是被本少爺迷到了吧?”說著,他故意在煙娘面前來回踱步,身上的金冠和玉佩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響,那可真是分分鐘體現(xiàn)著金錢的實力:“只要你答應(yīng)跟本少爺在一起,以后這樣的日子有的是!”
煙娘上翹的嘴角頓時耷拉下來,這個紈绔少爺,就不能對他升起一點好感,煙娘瞪了他一眼:“我才不稀罕!”說著轉(zhuǎn)身進屋拿了傳單往外走,她可不想這個紈绔少爺在戲園里折騰,影響江孜他們排練。
凌少天跟上煙娘的腳步,眼睛掃過她手中的傳單:“喲,這是又要去發(fā)傳單了?”他笑嘻嘻地伸手攔住煙娘,身體一側(cè),擋住她的去路:“本少爺今天心情好,陪你一起去。”
煙娘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穿的這般招搖,就不怕被賊人盯上將你扒光?”最好扒的他連褲衩都沒一條!
凌少天聞言反而笑得愈發(fā)張狂,順勢將金冠扶正,高昂著頭,神色間滿是不以為意:“他們敢?!我凌少天可是馬王的兒子,敢動我也得掂量掂量!”他故意挺了挺胸脯,身上的金玉珠寶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再說了,本少爺再不濟也有點身手,想打我的主意他們也得有那個本事!”
煙娘挑了挑眉,原來他是馬王凌沖的兒子,難怪他如此囂張,煙娘知道她是躲不掉這個凌少天了,反正他穿的如此惹眼,正好拉上街去吸引點目光,便也沒再趕他躲他,只是徑直的往街上走,隨凌少天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