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眼神瞧著唐周,卻不知為何再也不遮掩了。若之前見面,他瞧著唐周的眼神還顯得平靜祥和,自剛才好感度漲了之后,他凝望唐周的眼神,便多了幾分掠奪之感,極具幾分侵略性。似乎在唐周面前,他再也不想壓抑自己的情愫,要明晃晃地告知唐周。
唐周自然能夠看得清,唐周假裝沒看見似的轉頭回去。此時他顯然比剛才沉默一些,于是表露給許宥初的,便是他已經知曉許宥初的意圖。唐周走在前面,他便安靜地跟在唐周的身后。
兩人一前一后走入唐周的屋子,那四個小孩還沒回來,可能正在哪里吃得更歡呢。唐周不太在意此事,只是眼前這屋內新擺上的東西,確實極為新奇。
有一座大約是許宥初從國外帶來的掛鐘,還有一臺留聲機。這于沒怎么見識過西洋玩意兒的人來說,真的是有新奇有好看。那么唐周表現得就是如此。
他先是略有些驚訝,上前去,率先走到那鐘面前。這種工藝極為繁雜美麗,其中的各種雕刻與鏤空,都是極為精致。“滴答滴答”時間走動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室內,平添了這緩慢而又具有規律性的聲響。鐘面沒壁,能夠瞧見里面正在轉動的齒輪。瞧著機械一點點進行精妙的運行。
許宥初說:“若是時間不對,小娘可以調一調。”
說罷,他伸出手指來,將那停留在那里的短時針撥動了一下。他與唐周說道:“你看,就像這樣。像這樣就可以調時間了。小娘,你可以試一試。”
唐周便也伸手過去,剛要觸碰那時針,卻被還沒收回手來的許宥初攥住了手指。唐周要將手抽回來,許宥初卻又攥得緊。許宥初此時就站在唐周的身后,唐周若是后退,也只能退到他懷里去。
許宥初在唐周的身后說:“小娘,你知曉嗎?我娘極為疼愛我。可自從我發現她所做的殺胎之事,我才知曉她到底是怎么樣的人。我覺得她甚為可怕,卻又要在她跟前假裝不知道。我覺著,她所有對我的愛,都是基于利益而已。因為我繼承家業,她能夠有更高的地位。若是我不能夠繼承了,她會怎么樣對我呢?我時常在想,小時候她對我的疼愛,是不是也都是具有目的性的。大概,我從未感受過娘親對我的真正的、無目的性的疼愛。
他停頓了一下,才又輕聲說:“所以小娘,你疼疼我吧。”
第333章 小戲子14
之前所遇見的那些攻略目標的好感度,都是一點點漲起來的——除了他當醫生的那個世界發生了意外。當然現在這個世界也是,好感度忽然漲起來不說,攻略目標也并不藏匿自己的心思。
在此時,竟然就明晃晃將自己的心思表露出來。一個許敬承,一個眼前的許宥初。系統還沒將這個世界的古怪之處尋找出來,唐周真怕這些攻略目標,不知什么時候突然給他爆一個大雷。
之前他還想要攻略他們,此時他怕他們好感度漲得太快,又發生什么他應付不過來的意外。于是即便面對許宥初這樣的熱情,唐周也必須表現得拒絕抵抗。
他們現在這好感度,顯然只要唐周對他們表明一絲好意,會漲得更快。
之前系統說過,若是將攻略目標的好感度刷到一百,就會發生意想不到的事情。唐周一點都不想發生意想不到的事,他也只想安穩地將這個世界度過。
那么在許宥初抓著他的手,站在他身后,幾乎要讓唐周靠在他懷里,與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唐周說了一句:“放開。”
聲音無悲無喜,卻又明顯聽出幾分冷然來。似乎因為許宥初站在唐周的身后,能夠瞧見的便是唐周那白皙的后頸,隱約藏匿在長衫圓領之下。微微低頭的此時,那頸骨凸起來清冷的弧度,孤傲而又冷潔。許宥初的這一吻,便輕柔地落在他的后頸上。
唐周如被燙了一般,往前走了幾步,趁許宥初有些失神的片刻,將自己的手從許宥初的手里抽出來。他捂著后頸處被吻過的地方,那樣一雙原本溫潤的雙眼瞧著許宥初,已然宛若雪梅一般肅冷。
然而許宥初溫熱的呼吸拂到唐周的耳根,讓他的耳朵染上些許粉紅。卻又見他面色冷若冰霜,在這潔白的冰霜之上又落了一抹不可忽視的艷紅。還當真是蠱惑而又艷美。
連他接下來說的這句話,都這樣動聽誘人,他說的是:“許宥初,我是你小娘。你這是做什么。你爹還沒死。你留洋這么久,學到的便是這樣的東西嗎?”
許宥初聽聞唐周這樣冷聲一語,臉上還帶著柔潤的笑意。他和唐周說:“小娘,你可知曉,在國外,一位失去了丈夫的美人,可是各大青年都追求的。這并未有什么不好。”
唐周說道:“你這是咒你爹死,許宥初。”
大約是接連兩次,唐周都直呼他的姓名,讓許宥初覺得唐周真的有些惱了,又因還提到許文斌,許宥初便說道:“小娘,我以為是我爹逼你進府的。怎么,其實你也是戀慕我爹嗎?說句實話,我爹已然那把年紀,甚至早年的時候還抽那種玩意。別看他此時瞧上去還能活幾年,他那身子早已經被他糟蹋得活不了多久了。”
他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