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想著這些,忽然又感覺昏昏沉沉,他不能夠再看清楚夢境里的事情。一片漆黑逐漸地聚攏過來,要將唐周拖曳其中。唐周意識到不對勁,想要轉身逃脫這漆黑的禁錮。可是他卻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他便努力讓自己從睡夢中醒來,掙扎著睜開眼睛。這又讓他清晰地知道,他的力氣在逐漸地流逝,這意味著他的陽氣又不夠了。可是明明他今日睡了一下午,還吸取了沈俞安與李玖道的陽氣,怎么會忽然一下,就沒有了呢?
生辰日——讓唐周想一想還有多久才到生辰日?
明明還有五天,不,四天。竟然流逝得這樣快。是越接近他生辰日,陽氣就流逝得越快嗎?
唐周努力睜開眼睛。他不知道這次如果他昏睡過去,任由陽氣流逝,他還會不會醒來。如果他沒有醒來,就這樣死去了。
可是這個世界,明明就差一點就可以完成了。如果能夠再多來幾天就好,就可以完成這個世界的任務。
唐周感覺一只手冰涼涼地觸摸在自己的臉上,這涼度才讓唐周更加清醒一些。唐周聽到辛冶的聲音:“你怎么了?”
唐周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只耷拉著眼皮虛弱無力地看著辛冶。唐周覺察到自己的體溫也開始在下降。如果他真的沒有了陽氣,很快就會死去。
唐周這一刻沒有力氣說話,不知道要怎么和辛冶說自己的事情。此刻有點認命地等待死亡來臨了。
辛冶說:“很冷嗎?你摸起來不熱了。”說著,那一雙觸摸著唐周的手漸漸掠過來熱意,這才讓唐周的體溫恢復一些。唐周在他的熱意傳遞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自己好像恢復了一些力氣。能夠張開嘴巴說話了。
這是不是說明,現在唐周急需他的——親吻?
不,不對,不久之前辛冶才吻了他這么久,卻一點用都沒有。不是親吻,那就是那個。
唐周想著這件事,知道自己如果不趕緊要那個的話,自己就快死了。但又確實很不好意思說。而辛冶傳遞過來的這點熱意并沒有再多給一點力氣了,所以還是需要那個。
上次就是辛冶的,才讓唐周撐了三天。或許辛冶的會更加厲害一些。唐周羞恥得不知道該怎么辦,無意識咬了嘴唇。辛冶的手指輕輕撫摸唐周的唇瓣,他很擔心,又輕聲問:“怎么了?快些告訴我。”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唐周知道,他的力氣又開始緩慢消逝。唐周張了張嘴,他說話的聲音都極為微小,要辛冶附耳過去才能夠聽見。
他聽清楚了唐周和他說,他想要什么。唐周看著這個趴伏在他身上半天沒動的男人,他有些急了。他想到——到底給不給,再不給他要死了。
唐周想著這個的時候,就看見辛冶開始解開自己的衣帶。他直立起腰身來。原本他是趴在唐周的身上,這樣一來,他便跪坐在唐周的腰身上。本來按照辛冶這樣大的體格,唐周應該感覺很重的,此時卻沒什么感覺。
只是在昏黑之地,看著眼前這個俊美異常的男妖,在一點點解開自己的衣帶,任何舉動在眼里看來都放慢了許多。這樣一看,還真像是要脫了衣服勾引唐周的吸取精氣的妖精。
可事實就是,唐周才是吸取精氣的那只妖精。唐周知道自己有些撐不下去,還努力伸手去幫助辛冶脫衣服——其實不用脫衣服的,唐周模模糊糊想。只要能夠給他就行了。
唐周徹底看清楚了辛冶想辦法幻化出來的人類的腿。
這雙腿上還覆著了蛇的鱗片,有些清晰,有些模糊。唐周看著這些鱗片,只覺得新奇,沒忍住伸手摸了一摸。隨后唐周察覺到辛冶的身軀僵硬起來。隨后所見到的鱗片以及其他也跟隨著僵硬起來。
唐周眼見這一幕,視線被攫住。只看著辛冶。依照辛冶的身份,辛冶還真的是天賦異稟,唐周見了還覺得驚奇。怎么會多出來?這樣擠在一起,顯露出來之后更是吸引目光,要好看看這辛冶是怎么長的。
唐周驚奇非常,原本只是迫切地想要得到,此時卻又因為好奇而伸手過去摸。
唐周聽見辛冶有些沉重的呼吸聲。忽然想起來,外面有顧黎在,若是被聽聞聲音進來之后,看見這一幕,唐周要被定什么罪?
唐周心里驚駭,下意識要收手回來。辛冶卻伸手將唐周的手按住。讓唐周接觸更為清晰,更為親密地接近辛冶。唐周擔心地看了辛冶一眼,又看向外間。辛冶趴下來,在唐周的唇角吻了一下。
他說:“我早就設了結界,無論什么都不會聽見不會看到。”
這是唐周第一次在辛冶的臉上看見這樣的神色。
精明而又聰穎,根本不是那只懵懂可愛的妖怪。這個時候他倒是愿意卸下自己的偽裝。不,或許在之前,就在那個胡鬧的夜晚,辛冶也將自己的偽裝放下來了。
讓唐周見識到了他瘋狂而又直白的占有欲。
此時他展露出來的神色卻又更加帶著嗜血性,這讓唐周猛然知曉,辛冶根本不是小妖,而是不知什么身份的大妖。在他的面前,唐周毫無抵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