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唐周舔得亮晶晶的筷子就在清猗眼前,清猗迫不及待想要舔過去,似乎這樣就是與唐周進行了一次接吻。結果顧泯之聽到唐周的話,立即就回神過來,說道:“怎么能讓他去舔,多臟啊!”
清猗心里的那幾分旖旎全被這個小子破壞得絲毫不剩,他轉頭過去瞪視著顧泯之。顧泯之哪里還有心看清猗一眼,只望著唐周那紅潤潮濕的嘴唇,不知怎么的,就移不開目光了。
顧泯之倒是還記得不讓自己太過失態,就佯裝給唐周夾菜,又給唐周夾了拔絲菜,這次他故意夾了裹著很多糖稀,并且糖稀即將滴落的拔絲菜到唐周的碗里。面上看起來什么都不顯,嘴上卻催促著說道:“快吃吧,這個要是涼了,就不好吃了?!闭f完,又抬起頭來看著唐周。
那目光這一次是毫無遮掩地去看唐周的嘴唇了。似乎還想看看唐周舔舐糖稀的模樣。
唐周見碗里又有了,他也覺得這道菜好吃,不再關注顧泯之那邊,將這拔絲菜夾起來吃。這一次的糖稀還真不少,唐周擔心這糖稀會滴落到狐貍干凈的毛發上,這一次他先將這一塊舔了舔,將上面的糖稀吮吸了一些,才徹底吃進去。
顧泯之看得眼睛都直了,當然還有那抬著頭看著唐周的清猗。
唐周正吃得開心,忽然聽到身后的聲音,他說道:“現在才回來吃飯?”這聲音平靜寧和,卻又帶著宛若清風般的柔和,唐周一聽就知道是顧黎。
唐周轉頭過去看站在那里的顧黎。不知顧黎是什么時候來的,又不知看了多長時間,但唐周還是乖乖喊了一聲:“爹爹。”
大約是因為他剛才將那糖稀都吮進嘴巴里去了,嘴巴里也都是甜味。這一聲爹爹,竟然喊得這樣甜。
顧黎的目光微動,上前幾步去,似乎想要做什么。但是目光對上唐周懷里的狐貍時,顧黎卻又停下腳步,問唐周道:“這是?”
唐周說:“在路上撿到的,我想帶回來養?!鳖櫪杳黠@是這里最具有話語權的,唐周擔心顧黎不同意,小狐貍就不能跟著他了。想到這個,唐周用期待的眼神看著顧黎,小聲地和他說:“可以嗎?”
顧黎性格沉穩冷寂,但好像確實很好說完,唐周問完之后,顧黎就說道:“可以?!彼坪跏窍氲绞裁?,又對唐周說:“要洗干凈?!?
唐周想說他會去將清猗洗干凈的,卻不想顧黎忽然伸手過來,將唐周膝蓋上的狐貍一把抓住,然后在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猛然將狐貍扔給顧泯之。顧泯之沒看清楚是什么東西忽然過來了,但也只能下意識接住。
這一接住,到了他懷里的是這只狐貍。
而清猗被這樣一扔,被扔得暈頭轉向的,還不知自己已經換了位置。倒是顧泯之先“炸毛”了:“你怎么把他扔給我!”一副立馬就要扔出去的架勢,卻又見了唐周那看過來的眼神,顧泯之才沒將這狐貍直接扔出去。
顧黎淡淡地說道:“你去將它洗干凈,還有那只貓。”
兩只動物都要顧泯之去洗,他自然不樂意,站起來又要說些什么,卻被顧黎這樣一個眼神致使得什么都不敢再說。委屈地抱著這狐貍出去了。
唐周原先還有些擔心,見顧泯之這委屈的樣子,還真是格外滑稽好笑,唐周臉上便也止不住笑意。顧黎這一次才徹底走過來,他也坐在唐周的身邊,不過坐的是唐周的另外一邊,不是顧泯之剛才坐的位置。
他與唐周說:“可吃飽了?”
唐周被顧泯之喂了好些東西,自然是吃飽了。然而看著眼前剩下的這些食物,唐周擔心浪費,與顧黎說了這件事。顧黎說:“不用擔心,自然是有辦法不浪費的。剛剛回來,可覺得困倦,是否要去休息?”
其實唐周不困,畢竟他在外面可是好好睡了一覺。他卻是有一點想沐浴。他也與顧黎說了這件事。顧黎說會去給他準備熱水,讓他去房里等熱水來。
顧黎還與唐周說了他最近要長住的房間。唐周還暫且不知那是顧黎的臥房,就這般過去了。
唐周將外袍脫掉,只穿了柔軟的里衣。他此時坐在銅鏡前,將自己的發解開,用梳子微微梳理,等待等會兒沐浴洗頭。
唐周垂著眼睛,將有些打結的發尾梳順。抬起頭來卻忽然從銅鏡里看見他的身后站了一個人。要不是看清楚那人的面孔,唐周真的能嚇一跳。他身后的顧黎站在略微昏黑的地方,穿著一身玄衣的他,也近乎隱入黑暗當中去。
即便如此卻也能看清他的面孔,俊朗的面容根本不像是有兩個孩子的人。他看起來很年輕,在這個瞬間,唐周甚至起疑道:他真的是顧淮之和顧泯之的爹爹嗎?他為什么看起來這樣年輕?
顧黎的眼睛與唐周在銅鏡里對視上了。
顧黎從那地方走過來,站到了唐周的身后。唐周的手里還拿著梳子,顧黎垂下眼睛來,去拿唐周手里的梳子,顧黎握住的就是唐周的手掌。
唐周忽然感覺到顧黎手指的冰涼,才慌忙將手抽回來。
那梳子落在顧黎的手中,還沒等唐周說完,顧黎一只手拿著梳子,一只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