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真的開始睡得模模糊糊。他在徹底陷入睡眠之前,恍惚覺得自己被攏入懷里,他整個人完全被那寬闊的懷抱籠罩。原本平躺著睡著,也被弄得側躺而睡,嵌入那東西的懷抱當中。
唐周不知那東西是什么,知道要趕他走比較好。但是又覺察有一只手似乎在睡夢中拉著他,似乎要將他徹底拉入睡夢當中去不罷休似的。唐周也就沒什么力氣睜開眼來去驅趕他。
進入睡入夢中去,即刻就遇了夢境。
那夢境十分美麗,唐周見那不知從何而來的幾瓣桃花,順著那桃花看去,眼前忽然開闊。只見不遠處一株綻滿桃花的桃花樹立在一側,高山流水,白云浮天,鳥啼草綠,舉目望去都是極致的美意,全然一派仙境之美。
唐周卻來不及欣賞,因為他見了那桃花樹下的石桌旁竟然坐了一個熟悉的人。
唐周呆愣走上前去,桃花紛飛,卻也遮不住他的容顏。唐周怔然輕喚了一聲:“安格斯。”坐在這里望著他笑的人,他這樣的面貌,不是安格斯是誰。
只是如唐周畫上那樣的穿著這個時代的衣冠,但也俊美非常,妖冶恣睢。但他其實并不如外貌那樣像個壞蛋,他心思極為純真純粹,臉上也是一直以來帶著如此柔和的笑容。
現在他坐在這里,如此真切,如此真實,也能聽安格斯也同樣呼喚了一聲:“周周。”一如記憶當中那樣,唐周聽聞,情不自禁朝安格斯走去。
他也站起來,直接伸手將唐周攬入懷抱當中去。唐周一時情難自已,抱著安格斯,將自己的腦袋放置在男人的胸膛處,唐周無措而又驚喜地說:“你說,你說你會來見我,可我已經不在那里了。我真不知道,你要怎么來見我。如果你發現我不在了,我明明答應你會等你,明明答應你不會放開你的手,可我還是走了。你、你不會怪我嗎?”
“怎么會?”唐周聽到他那嘆息一般的聲音,他又重復輕輕嘆了一遍:“怎么會?”他那一只手抬起唐周的下頜,唐周仰起頭來去看他。
唐周凝望著與自己記憶中一般無二的臉。唐周說:“是,是,你不會怪我,你從來不會怪我。從來不會——”唐周還沒將接下來要說的話說完,卻見眼前的男人低下頭來,唐周知道他這樣的舉動意味著什么,于是他也就主動地也湊上去吻他。
但安格斯的嘴唇卻只在唐周的唇瓣上輕輕一掠,就順著唐周的下頜吻到唐周的脖頸處了。唐周還未反應,卻感覺一只手解開他的腰帶。
一旦解開腰帶,他的衣襟便能夠如花朵一樣綻放開。唐周想要說些什么,卻忽然感覺自己已然傾倒,他竟然被推到那冷冰冰的石桌上躺著了。
而安格斯的那只手已經解了他的衣帶,將他的衣襟撥開,將親吻一路往下。唐周慌忙地去呼喚他的名字,卻又突然聲音戛然而止,被一聲急切的嘆息代替。
唐周頓時間失去了力氣,直接仰躺在這石桌之上,目光所及的就是那不斷翻飛的桃花瓣。那粉色的桃花落在唐周白皙的胸膛上,點綴了幾分艷麗的粉意。
唐周用手背捂住自己的嘴唇。似乎是怕那飛舞的桃花瓣落入口中,又似乎是怕自己因這光景而發出什么聲音。他雙眼卻已朦朧,飛落的花瓣在他眼中只剩下模糊的粉,陌生的感覺涌入心頭,即將讓他想要蜷縮起來逃避。
畢竟他以人魚誕生起,記憶全失。他那時確實以人魚之身生存并且年齡還小,連人魚情/潮期都沒有迎來。他哪里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哪里有過這樣的感受。
此刻被這感受翻涌侵襲,感覺陌生的同時卻又升起幾分快意。他終是受不住,另外一只手去推安格斯。安格斯卻也真不再徘徊留戀。唐周于是才得以一時休憩。
那與桃花同等的粉意沾染了唐周的軀體,美艷蠱惑非常。原來將那明凈清麗的他拖入欲/潮當中,卻是這樣一番美意。只恨不得讓他徹底沉醉,徹底淪陷,徹底淪為自己所有。愛他、憐他。讓他最終嚶嚶哭泣,求饒不休,最后吻上那哭得潮濕艷紅的眼尾,讓他睡入自己的懷抱當中去。去觀他滿身的桃花痕,去看他滿身的晶瑩水。
而此刻,唐周已然感覺自己的褲子已然被褪。只剩下身上那還半遮掩的衣服遮擋下。唐周只感覺自己后股被那石桌冰冷一凍,本來的情/意纏綿一下子消失。
只覺得眼前的安格斯著實奇怪,唐周用腳去踢對方,這時卻也忍不住說了一聲:“你是誰?”
對方被他踢開了一些,唐周才發現自己的鞋襪也全部被褪,瑩白好看的腳也好巧不巧也踢在對方的臉上。那臉依舊是安格斯的,但所做的事情卻半點不像他。
安格斯那樣疼惜他,怎么會不問一聲就肆意而弄呢?
這時,唐周聽到一道笑聲,從那繁花錦簇的桃花枝頭傳來。那聲音說道:“哈哈哈,當真好玩,當真好看。”
唐周轉眸一見,眼前忽然出現一個粉衣俊男,長得倒是異常俊美,隱約還帶來花香之味,一雙桃花眼笑著看著唐周。他一只手掐住唐周的下頜,讓唐周看他。他笑著說:“你怎知他不是你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