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過往對于這個唐周來說一無所知。他說的是真話,但是眼前這個小祁不認為,他冷笑了一聲說:“你不愿意告訴我,故意敷衍我?!?
他用這種篤定的語氣說,好像唐周說任何辯解的話語都不能夠扭轉(zhuǎn)他的想法。而唐周也沒有精力要和他解釋,他想怎么想唐周也不管他。
唐周剛低下頭去繼續(xù)看書,那邊祁商就扔過來一個靠枕,穩(wěn)穩(wěn)地砸進唐周的懷里去。唐周又聽到他說:“喂,你告訴我!”
他真的好幼稚。唐周在心里想。
在別人那一副兇殘狠戾的模樣,在這個只有兩個人的空間里,他在唐周的面前居然顯得這么幼稚。
唐周將懷里的靠枕重新放在沙發(fā)上,就又聽到那邊的祁商說:“我不可能會愛上任何人的。即使你長得不錯,那我也不會愛上你。所以到底是因為什么?”
之前他還可以說是特別厭惡唐周,一整天也不和唐周說話。大概是和唐周待了幾天什么都不能干之后,他終于發(fā)現(xiàn)他忍受不了這種無聊。所以才開始嘗試著和唐周說話。
唐周也覺得無聊,正好祁商要和他探討這個問題,唐周也嘗試著和他聊起來。不過唐周沒有回答他剛才的那個問題。唐周只是問他:“你為什么不會愛上任何人?”
祁商的目光冷冷地看著他,他說:“不要你管?!?
他說完之后轉(zhuǎn)頭過去,將腿放下以后靠坐在沙發(fā)上。他的后腦枕著沙發(fā)的靠背,他的目光空茫茫地凝視著頭頂著的燈光。
雖然他說不要唐周管,但是明顯的,在唐周問出來之后,他似乎開始回想什么。讓他臉上的任何戾氣都消散而去,整個人陷入一片陰郁當中。
見他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唐周還樂得清靜,就繼續(xù)低下頭去看書。這一次,唐周還是沒有看多久,他身前忽然罩下來一片陰影,隨即一道重量就壓在了唐周的身上。
屬于祁商這一雙陰沉的眼睛盯著唐周的臉。唐周只以為他又是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于是就與他說道:“干什么?”
“這個世界上沒有純粹的人。所有人都包含惡意,在一層屬于人類無害柔軟的皮囊之下的,永遠都只會是那陰黑恐怖的心臟。那也是骯臟丑惡的。即使你長得多么好看——”
他的手指輕輕掠過唐周的臉,冰涼的指尖在唐周的臉頰上劃過不可忽視的弧度與溫度,他說:“你的身軀里也只會是一顆黑漆漆的心臟。對于我來說極致的丑惡,讓我看見你那美麗的皮囊,我就會更加厭惡?!彼氖种父糁浦艽┲倪@件襯衫覆蓋在唐周心臟所在的位置,他的眼睛依舊陰郁地盯著唐周。
他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充滿惡意的笑容,他說:“我要剖出你的心臟看看,是不是極為紅通通的。要不然我怎么會愛上你?”
他那覆蓋在唐周的心口處的手指以爪狀繼續(xù)覆蓋在唐周的心口之處。仿佛隨時都可以挖出唐周的心臟。
唐周只覺得他太過中二了,這個祁商之前的各種話語與舉動,讓唐周已經(jīng)留下了一種他很幼稚的根深蒂固的想法。
于是現(xiàn)在,唐周只當他又是在發(fā)神經(jīng),只是伸手攬了一下祁商的后腦,就像是在阻止不斷吠叫歡騰的犬類保持安靜一樣,這樣一攬之后,甚至還揉了揉他后腦的頭發(fā)。
唐周說:“說完了,就安靜一會兒。”
唐周本來想讓他從自己的身上起來,但是想想按照祁商的性格,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唐周就算說破嘴皮子都不能夠讓他做,就干脆作罷。他想要這樣趴在唐周身上就讓他趴著。
所以唐周只是將被祁商壓著的書從下面拿出來。祁商的腦袋擋著唐周放書,唐周索性雙手都攬住他,將書放在祁商的后背上,他繼續(xù)垂著眼睛看著。
他壓在唐周的身上,似乎根本沒想到唐周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他愣愣地看著唐周。
這個呆滯的表情在他這張總是故意陰狠起來的面孔上還挺可愛的。唐周余光看見他這個表情,他將目光移在了祁商的臉上。唐周忍不住笑起來說:“怎么了?”
他這個表情真的是又乖又可愛,像是那種整天齜著牙、亮著爪子的野狼收起了所有的利器,只是展露了這份柔和呆滯的可愛。像是被馴服的狼乖巧地趴在自己的懷里。
唐周又伸手揉了揉祁商的后腦,唐周記得祁商喜歡被他摸后腦。然而這一次,祁商像是要炸了似的說道:“誰讓你這樣摸我的?!”
他突然橫眉冷目,一副立馬要和唐周打起來的架勢。不過雖然語氣極為不好,神態(tài)也極為不好,但是卻沒有怎么動,依舊趴在唐周的身上,腦袋也沒有躲開。
然后他的眼睛不再看唐周,他什么話也不再說了,垂下目光不知道在看哪里。最后他就真的安靜待著不動了。
唐周剛想著讓他安靜下來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時候,一只帶著涼意的手從唐周的身后抓住了唐周的脖子,讓唐周忍不住往后仰頭而去。
唐周只看見一片陰影鋪設(shè)下來,隨后從身后一道吻就落在了唐周的嘴唇上。
這一個姿勢唐周很不舒服,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