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郢在唐周的耳邊說:“你這樣對我好。你真的什么都不想得到?”
謝郢的聲音小,唐周知道他不想被別人聽聞,于是也就用了同樣的音量回答他說:“我只是想要照顧好我的病人。”
謝郢的手指揉了揉唐周軟綿綿紅通通的耳朵,他的輕笑傳遞到唐周的耳朵里。他先是輕輕說了一聲:“我不信。”
他的聲音聽起來輕快,根本不像是惱怒或者是生氣。唐周一時間猜不透謝郢的意思。只是唐周的耳朵被謝郢在指尖把玩,讓唐周覺得他那只被玩弄的耳朵已經滾燙異常了。不久之后,唐周又聽到他說:“我看啊,你是想要我的愛。 ”
他說完之后,又輕輕笑了一聲。那繾綣曖昧的笑聲又再一次傳遞到唐周的耳朵里。
唐周一時間沉默一下來,只覺得剛才謝郢那一句話,驟然一下熨燙了唐周的心。謝郢那一句情話猝不及防地表露出來,其實是在說明——他對唐周真實的心意。
唐周抽空看了一下謝郢的好感度,確實是漲了好多,已經漲到五十二。好像一直以來,只要好感度超過五十,都代表他們對唐周有著一份真切而又純粹的情感——那是愛情的起始。
這時候,前面有人說了一聲:“我們到了!”
唐周抬起頭來,看見那在他們眼前停泊的船,還有那一片漆黑無垠的湖泊。一路奔波趕來,在終于抵達自己的目標時。那種喜悅是忽視不掉的。唐周也忍不住高興起來。當即本來已經快消耗殆盡的力氣就重新回來,他背著謝郢興沖沖地上了船。
唐周忍不住高興地轉頭對謝郢笑著說道:“太好了。我們終于到了。”
他的額發全然濕了,臉上也都是一片濕淋淋的水珠與汗珠。他的五官在這黑夜里卻極為明晰而又純凈,他的笑容近乎要將那陰黑的一切消逝而去。謝郢凝望著唐周笑容,謝郢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嗯。”
唐周將謝郢放到船上去。謝郢坐在有遮陽擋風的船蓬遮蔽之下。唐周將謝郢身上的大衣在謝郢的肩上攏了攏,將大衣長長的衣服尾擺蓋在謝郢的膝蓋上。
唐周說:“這里都是水,寒氣重。謝先生,你可以小心一點啊。”
他現在還沒有收斂笑容,蹲身在謝郢仰著頭看著謝郢,他的臉上依舊是這樣燦爛的笑容。謝郢伸出手來,用自己的溫熱的手指擦了擦唐周臉上的汗。
唐周愣了愣,他忽然發現他們這樣的舉動太過親密了。唐周一時間怔愣地看著謝郢,又看看周圍,發現周圍沒有人注意他們。他們都在有條不紊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唐周這時又聽到有人說:“到現在都沒有打通霍先生的電話,現在怎么辦?”
唐周立即就站起來,暫時先脫離與謝郢這樣曖昧親密的氛圍。唐周說:“我來試試。”
于是唐周將自己褲兜里的手機掏出來,就開始給霍懷舟打電話,為了防止不占線,那邊已經不打了。唐周撐船的技術不怎么樣,這種技術活交給他們做更好。唐周就專心致志坐在另外一邊打電話。
他們總共也有七個人,人多,一張船是坐不下的,所以現在他們撐著兩張船。另外一張在后面一點,似乎依舊在警惕身后。
手機的忙音一直傳遞過來,唐周只覺得這忙音不斷地敲擊在唐周的心臟之上。現在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趕緊上岸。然而就在不斷打電話的時候,不遠處傳來嗡嗡的聲響。唐周抬頭一看,一架在空中飛行的直升飛機打著燈,似乎在搜尋什么。
一看見那一架直升飛機,無論是誰,心臟都沉下去。
他們在湖上。那些人只要搜完山林,飛過來之后就會找到湖上的他們。
唐周的手機依舊在打電話,但是他轉身過去,他對謝郢說:“謝先生,來不及了。我們只能就近上岸。誰撐船的技能更厲害一點?”
唐周這一句話問出來,這時居然有人回答唐周了,有人說:“我之前參加過比賽。應該會快一點。”唐周轉頭一看,是另外一艘船上的人。
唐周將坐在這艘船上的謝郢抱起來,他對那個人說:“把謝先生帶上岸。”說著唐周就將謝郢遞給那個人。船離得近,那人一下子就意會唐周的意思。但是謝郢卻緊緊地抓著了唐周的衣領,另外一只手勾著唐周的脖子。謝郢漆黑的眼睛死死盯著唐周。
謝郢說:“跟我走。”
唐周說:“我跟你上船幫不了你什么。船越輕越好。”
“謝先生,你先上岸吧。實在不行我們可以游過去。”有人說。
謝郢的眼睛依舊看著唐周:“你會游泳嗎?”
唐周不會。但是現在,唐周要說:“我會。”
于是那一直攥著唐周衣襟的手終于放開了。謝郢說:“我等你過來。”
唐周說:“好。”
“答應我了,就要做到。”
唐周將謝郢遞過去,那人抱著謝郢,讓謝郢上了那一艘船。謝郢坐在那一艘船里,依舊在漆黑里盯著唐周的面孔。唐周的這一艘船開始跟著過去。這一艘船人多,駛過去比那一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