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想要把書遞給謝郢。謝郢說:“現在我們兩個都沒事,阿衍,你隨便念一個故事給我聽吧。”
確實是閑著沒事,只需要等時間差不多了,唐周要回到學校里去。唐周覺得給謝郢念一念也沒什么。就隨意打開了這本書,他打開到了哪一頁,他就開始念哪一個故事。
唐周翻到的故事是:“貓與老鼠湊一家。”唐周稍微停頓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開始繼續往下念:“一只公貓跟一只母老鼠做了朋友之后,開始不斷地在老鼠面前念叨——”唐周一開始還帶著一點搞怪頑皮的滋味,故意念得抑揚頓挫,拖長音調,后來唐周看進去了,就沒故意搞怪去念了。
這個空間里,就只剩下他的嗓音輕柔地念書。有時候會稍微變了音調,模仿人物說話。空蕩的起居室內,謝郢坐在輪椅上,他的目光沉沉,盯著那個捧著童話故事書念得認真的青年。
“——世事大抵如此。”
唐周最后一個尾音落下。這個故事徹底講述結束。
唐周看完之后,評價道:“小的時候只認為是童話故事。現在看卻又有一些深意在里面啊。”看起來他是真的把這故事給看進去了。他說完之后,沒有得到謝郢的回答,這才抬頭看過去。
看見謝郢對自己笑著,謝郢說:“不同的心境看,就會看見不同的故事。”
唐周感覺到有點不對勁。看了一下謝郢的好感度,確實是又漲了。漲的還不少。唐周不知道這一份好感度,是漲給“唐周”的,還是漲給唐衍的。雖然無論是“唐周”還是唐衍,都是唐周本人,但是唐周還是想要弄清楚好感度的成分。
然而唐周也沒時間捉摸這件事,他發現時間不早了,他要趕回學校實驗室去。一時間只能先趕緊站起來,急急忙忙和謝郢說了事情,急匆匆地帶著自己的東西出門去。
謝郢看著那急匆匆離去充滿活力的身影,長久坐著,就算他的身影已經在視野里徹底消失不見,謝郢還是獨生自己坐了一會兒。最后謝郢給霍懷舟打了電話:“你如果有空的話,你過來一趟。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談談。關于唐醫生的。”
謝郢得到那邊的回復,他將手機收起來。他將那沙發上的童話故事書拿起來。他的手指輕輕撫摸在書本的封面上。他垂下眼睛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看清楚他的神情。
唐周前腳剛到了學校,甚至連白色大褂的穿上了,這次發現他帶的書里沒有實驗本,上面記錄了很多的數據。唐周又急匆匆趕出學校門去,正好現在對于上班族來說是下班時間,整個學校門口擁堵得厲害,到現在之前送唐周來上學的司機還在堵車。唐周看見他,立即跑過去,對他說:“我的東西忘了,能麻煩你重新將我送回去一趟嗎?”
司機說:“前面堵著車,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時候。”
“我從前面過來,看見前面已經疏通了。應該很快就可以了。”
“那唐先生你上來吧。”
唐周坐上了車等著,才發現自己身上穿著實驗室的大褂就出來了。一時間在感嘆自己心急,又看看現在的時間。應該是還來得及的。
他今天晚上沒課,只是想要在今天晚上將所有數據驗證一下,要是弄不完,明天弄也行。這樣想著,又等了一會兒,前面綠燈一亮,汽車一啟動,就沒有剛才那么堵了。等唐周急匆匆回去,還沒有天黑。唐周踏著最后的夕輝回去,推開門,只是喊了一聲:“謝先生——”他的話語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就看見了坐在里面的謝郢和霍懷舟的轉頭過來。
頓時間,唐周親眼看見那好感度進度條,忽然一下漲了上去。
第160章 小醫生22
這大約是一個完全不敢相信的時刻。
那已經許久都沒有見過的人。那已經永遠地沉落于漆黑冰冷之地的人,會再一次出現在眼前。好像從未變過,那次的變動并沒有造成什么后果。他依舊穿著一身白色大褂,以他的醫生的身份再一次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那從他身后鋪射而來的血紅的夕陽,近乎將他身后的一切朦朧。他身披著這一身血紅,仿若深刻于他身軀之上血淋淋的痕跡。如此赤目的出現在他們的眼前。只是他臉上那柔和的笑容仿若從未變動過,即使在這鮮血淋漓里,也會因這柔和的笑容而沖淡一切。那些傷痛,那些遺憾,那些頹喪,全部都在短暫的慌神里全數消失。
唐周看見他們的眼眶紅了。
不知道是因為他身后的夕陽暈染,還是心靈上忽然翻涌起來的情緒致使。唐周真切地看見他們的眼眶紅了。
凝望過來的眼睛里,都是那樣復雜卻包含深切愛意與情意。唐周忽然一下,怔愣在門口。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進去,還是該后退。
大約是謝郢最先反應過來的,他很快收斂了自己的神色,就像是之前每一次,他總是在唐周面前很快收斂起神色來,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他對唐周說:“阿衍,這么急匆匆回來,是有什么東西忘記了嗎?”
好像這一聲阿衍,將旁邊的霍懷舟喚回了神志。只是見霍懷舟轉頭過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