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趴秦歧玉肩膀上哭開了,秦崢眼眶亦是紅的。
秦歧玉瞥了一眼秦崢,秦崢上前拱手,“親父……”
“嗯,何事?”
“是我不好,自視甚高聽信表兄之言,害自己和妹妹被抓,連累親母被俘,又導致親父出兵,都是我的錯。”
說著,一路上處處保護小玥然,沒掉一滴淚的秦崢,噼里啪啦掉著淚珠子,又覺得自己哭泣實在難為情,用袖子護著眼,小聲抽噎。
秦歧玉拍著因為兄長哭了,所以自己不哭了,瞪著渾圓眼睛的小玥然,同秦崢分析,“你固然有錯,錯也只錯在太過善良單純,輕易信任旁人。”
“后面種種皆不是你的過錯,此乃鄭王后也就是你姨母和鄭王的籌謀,他們本意就是要拿你兄妹二人,威逼你親母與我,想要攻打秦國,你們不過是個引子,不必太過憂心。”
而后他寬慰道:“就算沒有你們被抓這件事,親父我亦會攻打鄭國,便是陳國也不會放過,只是提前了些時日,無妨。”
秦崢抽噎,“真得嗎?”
“真的。”秦歧玉肯定的語氣安了秦崢的心。
晚間他與褚時英將兩個孩子哄睡,半夜小玥然驚醒苦惱,秦崢亦是噩夢連連,夫妻兩人連忙安撫,這下誰也沒有困意了。
褚時英問道:“你一直陪著我們不出去主事能行嗎?”
秦歧玉拍著小玥然的后背,輕聲說:“無妨,公子媳已經抵達鄲陽,他現在對接手城池熟練的很,蒙鴿我安排他見機行事,如今他跑去截殺陳國軍隊了。”
“陳軍?”
褚時英搖頭,“險些忘了他們。”
鄭國膽敢和秦國叫板,與陳國的支持不無關系,只是他們和鄭季姜一樣,估錯了秦歧玉的進攻路線,大軍都不在秦歧玉行徑路上。
而后反應過來,一路疾馳往鄲陽城支援也不趕趟了,秦歧玉已經兵臨城下,將鄲陽城收入囊中了,如今只剩他們尷尬的不知是前進還是后退了。
褚時英記得陳國有一秦歧玉心心念念的猛將,遂問了,秦歧玉便含笑說這次帶軍出來的將軍便是那位。
同為一國猛將,蒙鴿迫不及待想會會對方,因而公子媳一到位,他同秦歧玉稟告一聲,就率領大軍出去追擊了。
在大雪中艱難行進的陳軍便被蒙鴿給攔下了,蒙鴿與對方將領惺惺相惜,讓兩軍各自不動,率先打在了一起。
正打得難舍難分,陳國使臣匆忙趕到,高喝:“陳國——降!”
陳國投降了,猝不及防又情理之中,四國如今只剩陳國了,他們再如何也掙扎不過了,不如趕緊投降,省得損傷自家國家的人民。
自此,秦滅三國,統一四國。
褚宅,秦歧玉與褚時英正帶著兩個孩子打算搬到褚卜的小院中,褚哲提及鄭天豪和褚麗周。
秦歧玉皺眉,按他所想,這兩人都不應該留,但畢竟是褚時英的親人,他總要尊重她,便道:“時英,你跟著伯父去看看吧,我帶兩個孩子先上馬車。”
褚時英點頭,身后秦崢突然出聲,“親母,我能與你同去嗎?”
在天府詭城的那段日子,他與鄭天豪沒少抵足同眠,兩人之間的情誼,是表兄弟,更是好友,被鄭天豪背叛,是他心中過不去的刺。
褚時英深深看了眼已經褪去稚嫩,快速成熟穩重起來的秦崢,說道:“那便走吧。”
褚麗周被關在祠堂,那曾經總是在褚時英年少時關押她的祠堂,這次輪到關押褚麗周了。
她畢竟是罪女,褚哲只讓侍女給她搓了雪,上了藥,其余一應不讓管。
因而褚時英推門進去,看見的便是被兩個老奴用棍子一前一后壓著,跪在牌位前的褚麗周,以及在她身邊陪跪的鄭天豪。
聽到聲音,褚麗周回過頭來,可謂是一身狼狽,頭發打結隨意垂落在臉上、肩上,臉頰上還有重重的巴掌印,已是紅腫高漲。
看見褚時英雙眼一亮,“阿姐!”
鄭天豪亦跟著轉身,瞧見門口的秦崢,當即氣弱下來,不敢與之對視,“見過姨母、表弟。”
秦崢道:“誰是你表弟。”
鄭天豪沉默不語,忽而給褚時英磕了三個頭,用力之大,將額頭都磕破了。
褚時英蹙眉讓人扶起他,他執意不起,豆大的淚珠子砸到地上,說道:“我知我與親母犯下十惡不赦之罪,求姨母饒親母一命。”
褚麗周笑出聲來,不同于以往的甜膩,還多了被風寒侵蝕了的沙啞,她仰著頭問:“阿姐,你會饒了我嗎?”
“會。”
秦崢猛地扭頭看向褚時英,“親母!姨母都那樣對你了,你怎么還……”
他說到一半,對上鄭天豪期待的目光,頓時說不下去了。
褚時英丹鳳眼挑起,而后走到褚麗周面前緩緩蹲下,望著褚麗周的眼說:“我會饒了你,但再不會原諒你,自此,我褚時英與你褚麗周親情兩斷,再不為姐妹。”
褚麗周嘴角的笑頓時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