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曾大父因有意隱瞞褚鮮消息, 而多活了一年, 那他的曾大父……
鳳眸張開長睫,問道:“你曾大父是因為原因故去的?”
秦歧玉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是很可惜, 老秦王前世并沒有遭受到什么刺激, 他就是單純的, “積年勞累, 身體熬不住了, 且年紀也大了。”
可不是,老秦王比褚卜還要年長, 已經是八十多歲的高齡了,在這個年代,已經算是很長壽的人了。
褚時英嘆息一聲, 雖她與老秦王相處時間不久, 但也能感受到他身為一個王上, 那兢兢業業、體恤民生、一心為國的大無畏精神。
之前曾大父去世時,秦歧玉陪伴左右, 那這次該換她了。
她道:“那我不去天府詭城了。”
去天府詭城并沒有那么著急,魏萊不愧是他們兩人撿漏來的人才,按照她的設想正在穩步推進。
現在進行著城內規劃設計,既要打造商貿之都,必要的商坊劃分是必須的,整座城都將以商業為主。
據魏萊傳來的消息,如今整座城的設計已經全部弄完,正在召人進行建造,待全部建造完畢,就是發布政令,號召四國家商人入駐的時候。
而這期間,同時還要梳理天府詭城獨一份的法令。
此城種種設想,秦歧玉都已經報老秦王批示了,老秦王準他自由建設。
所以只是她自己著急,因為分割出褚商給呂雪,她的西褚商可謂元氣大傷。
在陳國、呂國的商鋪幾乎都劃給呂雪,那些都是褚鮮年輕時置辦下的,所以她只剩在秦國和天府詭城的商鋪了。
天府詭城將成為她下一個主盈利方,過于看重,便失了本心,連老秦王的事都給忘了。
褚時英有些愧疚,秦歧玉是如何對待她曾大父的,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可以說,比她照顧得都仔細。
因而,她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我們不如,將曾大父接家里來吧?”
如今安定君負責監國,秦歧玉負責處理政務,老秦王在咸陽王宮就只是如定海神針在東殿待著,等著安定君處理不了,來詢問他的意見。
既然如此,為何不將人接出來,既然前世是勞累而亡,這一世最后一段日子,不如脫離一下那種環境,徹底休息一下。
何況在家中,也不耽誤政務要事,秦歧玉每日都回來,可以日日同老秦王稟告。
老秦王那么喜歡秦崢,也可以讓他享受一下子孫繞膝的快樂。
秦歧玉眸子頓時就是一顫,“你可愿意?曾大父他畢竟是一國之王,他若來,麻煩事必不少。”
她丹鳳眼挑起,驕矜道:“這有什么不愿意的?王上又如何,難不成在我面前的你不是了?再說,我見過的王還少了?我也是當過王后的人。”
“嗯,王后……”秦歧玉低笑著。
褚時英白了他一眼,“你到底叫不叫?”
“叫,”秦歧玉道,“多謝夫人。”
次日,在東殿處理政務的秦歧玉,當著來稟告事情的安定君的面,提出了想請老秦王住到他那的請求。
不說安定君如何大為震驚,他一直覺得老秦王一身威壓,身為老秦王親生兒子的他,都尚且不敢在老秦王面前造次,秦歧玉竟然妄想和老秦王一起生活,他怕不是腦子發昏了!
就連老秦王自己都覺得猝不及防,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他堂堂一國之王,住到孫輩家算怎么回事。
秦歧玉被拒絕,并不氣餒。
他先以食誘,每日提著飯菜來東殿吃,又許以孩誘,每日分享秦崢窘事,諸如撒尿尿了自己一臉,吃奶還挑食,有個奶娘的奶突然就不愛吃了。
最后在所有人離宮,老秦王寂寞孤單,頗為寂寥時,時不時折返回來,同老秦王用下晚膳,再次提出此事。
老秦王每次都揮手讓他退去,人卻是實實在在的有些許松動了。
當老秦王某夜突發急咳,一口痰卡在喉中吐不出,險些背過氣去,還是內侍及時發現,叫了太醫來,將濃痰吸走,方才呼吸通暢時。
匆匆趕來的秦歧玉跪下,“曾大父,宮中景色看了這么多年,不妨跟孫兒看看宮外人景,便跟著孫兒回家吧。”
一同被攙扶來的安定君也被嚇得不清,“親父,您若不愿去玉兒那,不如去我府上住。”
老秦王以為自己是不愿去陌生地方,哪怕那是孫兒家。
可生死之間才看透,他不愿離開這咸陽王宮,其實也是舍不下手中權利,可他老了。
他躺在榻上側頭,雙眼依舊犀利,但布滿渾濁,在他的視線里,他看不太清胖兒子的臉,遠處跪著的秦歧玉更是出現了兩個人影。
最終,他松口道:“先去住個三日。”
秦歧玉便眼角都帶起笑里,看得一旁的安定君說不出的心酸。
對于日常和老秦王的相處,秦歧玉與褚時英一致覺得,就按照家人的方式來,以前他們怎么照料曾大父,如今就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