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商道,雖繞遠了些,但勝在官道多,路途平穩,他們可以沿途住在驛站。
秦歧玉又變著花樣,就地取材投喂褚時英,眼瞅著褚時英臉都圓了一圈。
身子太過笨重不好,就著趕路的機會,褚時英每日都下馬車,跟著走上一段路,全當鍛煉身體了。
慢慢的,他們身上披上了披風,很快,披風撤下,又換上大氅。
越往秦國走天氣越冷,人便開始遭罪起來,最好能趕在咸陽下雪前趕回去,但他們也知道,這不太現實。
因著顧忌著褚時英的肚子,行進的非常緩慢,等褚時英肚子六個月時,他們才行進了一半路程。
每每到一個郡縣時,都要停下好好休整一番,尤其是讓褚時英在實地上睡個好覺。
而外面天寒地凍,不小心就會打滑,褚時英已經不被準許下馬車行走了。
晚間秦歧玉抱著體溫高于他的褚時英時,就會感慨,幸好他來尋她了。
就這樣一路走走停停,尤其趕上刮風下雪他們還要留在原地等風雪過去。
終于在褚時英挺著八個月高聳的孕肚時,他們回到了咸陽,成功趕在她生產前回了家。
因兩人離開咸陽實在太久,久到褚時英整個孕期都在外面,秦歧玉也是有小半年不在,他們兩人一致絕對先入宮見老秦王,安他的心。
仿佛每次一入冬,老秦王都會病上一場,這次也毫不意外,國政由安定君暫代處理,老秦王則終日宿在東殿貓冬。
內侍彎腰掀開厚重的門簾入內,大膽地推醒昏睡的老秦王,“王上,王上。”
叫了幾次后,老秦王方才悠悠轉醒,他已沒了往日的警惕,白眉耷拉著,疲倦道:“何事?可是哪里又鬧了雪災?叫秦阿按往年常規處理?!?
說完,他再次闔上眸子,便聽內侍喜道:“并非鬧了雪災,是公子歧玉,他帶著時英夫人回來了!”
霍!老秦王倏地張開眸子,人緩了半晌,立刻道:“宣!”
秦歧玉本是扶著褚時英在咸陽王宮緩慢走著的,很快便有了能擋風的車輿來接。
能在王宮中用車輿,除了安定君,他們兩人算是頭一份了,是老秦王體恤褚時英身子笨重特意讓他們來接的。
等他們抵達東殿時,便見又虛胖了一圈的安定君也在,笑呵呵地看著兩人,“平安回來了就好。”
老秦王望著褚時英高聳的肚子,也是喜不自勝,直接同秦歧玉道:“如今時英月份大了,產婆、巫醫提前找好,一應東西提前備好?!?
秦歧玉側頭看一眼褚時英,方道:“孫兒回去第一時間準備?!?
“行了,趕在下雪前,都回家吧?!?
就只是簡單的見了一面,老秦王便趕兩人走,而后讓秦歧玉將家中事情都處理妥當,再回來稟告。
出去一趟,總該說說沿途見聞,呂國風情,國力如何,秦國郡縣又是否妥善地化解雪災。
趁著尚且有精神,老秦王又處理了些安定君拿不準主意的政務。
許久不理事的老秦王終于有了動靜,人們互相一打聽變知是秦歧玉攜夫人而歸,他此次出門,咸陽大事小事出了一堆,可因著公子們早被老秦王給趕走了,愣是沒發生什么威脅秦歧玉地位的事。
而秦歧玉的那些門客,也實打實讓眾人眼饞,個頂個有真才實學,不知替不在咸陽的秦歧玉處理了多少事情。
秦歧玉帶著褚時英回了家,曲連忙迎上來,哭得那叫一個老淚縱橫,“玉、夫人,你們可算回來了,此行受苦了吧?!?
“這一走啊,連年都是在路上過的,吃不好睡不好的,夫人這還懷著身孕,可得休息好了?!?
褚時英笑睨了一眼秦歧玉,說道:“有玉在,哪能讓我虧了嘴。”
曲轉哭為笑,“那便好那便好,我都讓廚房給做好飯了,你們先行吃上一口?!?
他領著兩人往屋里走,又說道:“咸陽城最好的巫醫奴都打聽好了,但因為不知夫人產期,所以同他說的是,若夫人有危險去請他,他一定要來?!?
“產婆奴也給找好了,一下找了三個,都是接生過數百個孩子的,有經驗,且身家清白的,玉回來了,再調查一番,有不合適的,現在替換也來得及。”
“還有,奶娘奴也給盯著呢,先定下了一位奶量足,剛生產的,等夫人生了,她正好也出了月子,現在先在自己家里頭,為了保證她的奶量,奴自作主張,給了許多吃食?!?
有曲在,就是放心,這省了多少事。
秦歧玉頷首,褚時英則毫不吝嗇的夸贊,這夸得曲可不好意思了,“奴先去廚房看看提前燒得水熱沒熱?!?
待曲走后,秦歧玉扶褚時英入屋,好好休息過后,兩人立在窗前,他道:“明日讓宅子里的人掃出一條干凈的路來,我每日陪你走走?!?
馬上就要生產了,褚時英現在肚子大的他都有些不敢碰,雖說見了褚時英肚子的人都夸不大,但他實在害怕。
巫醫一句適當鍛煉,可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