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眾臣嫌棄,何況媳兒。”
說完,他便招呼內侍進屋,扶著他去找良樺夫人了,韓姬腦中嗡嗡作響,一下子癱軟在地,可謂輸掉了一切。
另一邊,褚時英帶著禮物親自登門拜訪呂雪。
呂雪宅院竟占據了咸陽城半條街,內里山林、小湖應有盡有,不愧是呂國長公主之子。
褚時英一路目不斜視往內走,身后傳來三三時不時的驚呼聲。
穿過牡丹花叢,但見呂雪倚靠在涼亭柱上,一頭黑發披散,手中捻著魚食,輕輕一撒,魚兒躍水面爭相吃著。
倒是少見的少年氣,也是這時,褚時英才恍覺,他還是個未及冠的少年啊。
呂雪注意到她,手中魚食盡數撒了出去,又恢復成了往日那般淡漠的樣子。
褚時英勾起眼眸,丹鳳眼都變得溫和了下來,她提著裙擺走入涼亭中,真心實意道:“時英多謝雪當日提點,若是沒有雪,我還不知要什么時候才能注意到自己中毒。
興許,這條命可能都沒了,因而今日特意謝雪救命之恩。”
呂雪淡淡道:“毒性不強,不會死人。”
要是以前,褚時英肯定是在心里罵上幾句呂雪的,可他肯開口提醒,就證明本心良善,再看他,就覺得只是少年嘴硬罷了。
她拎著裙擺坐在他對面,倚上另一根柱子,同三三道:“三三,將我備的禮物拿來。”
“喏!”三三回過神,捧著盒子放到褚時英面前,然后晶亮的眼睛看著褚時英,褚時英便道,“只可在原地看看。”
三三高興應了,跑去花園中玩耍。
褚時英無奈搖搖頭,回頭便見呂雪一眨也不眨地瞧著她,好似在窺探,又好似在羨慕,她微蹙眉,將這種詭異的想法皺出腦外,這才將盒子打開。
內里是用玉礦最好的玉,打造的一套配飾,有玉冠、玉簪、玉扣、禁步等等。
玉整體呈現羊脂膏的油潤,上面刻著簡單的紋路,非常貼切呂雪的氣質。
呂雪只看了一眼,也看不出喜不喜歡,只是頷首,示意身邊奴仆接過。
回頭對上褚時英笑顏,他問:“禮物我收了,你還有何事?”
竟是開始趕人了,褚時英也不知他對別人是否也是如此冷漠,便道:“只是區區玉佩,如何能體現出我的謝意。”
她從袖中掏出一個房契,推到兩人中間,“這是在咸陽的一家商鋪,我將其送給雪,雪可在此開一家鹽店。”
琉璃眼珠望來,她笑道:“當然,你若是執意不愿在此開商鋪,我可以代賣鹽。”
呂雪不客氣地收下商鋪,冷冷道:“為了將我留在咸陽開商鋪,你真是煞費苦心。”
褚時英心道,這才哪到哪,她還有更重要的合作沒說呢。
“雪,你知不止秦國,便是其余三國,都崇尚玉飾,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合作?”
呂雪起身,“沒興趣,夫人無事請回吧。”
“別啊,”褚時英已經學會了,對待呂雪,臉皮就得厚一些,她快步追上去,和呂雪并肩,輕聲說,“我有一玉礦。”
呂雪側首,兩人距離極近,黑發吹拂到褚時英臉上,褚時英下意識長睫輕扇,丹鳳眼形狀沖擊進他眼中。
他面色驟變,猛與褚時英拉開距離。
褚時英伸手揉了一下被頭發觸碰過的眸子,根本沒有察覺到他不對的說:“我知雪手底下能人輩出,你看,我們是否可以,我提供玉料,你提供匠人,將精美玉料賣給達官貴人,合作賺錢?”
呂雪極力壓下自己的情緒,仔細扒著褚時英臉上的每一個五官樣子,琉璃眼珠暗淡一瞬,而后冷冷扔下一句話:“若想合作,我需親自察看玉礦,夫人是否能與我同往?”
褚時英丹鳳眼一挑,嘴角勾起,正想說健就在玉礦,可以陪同他勘探,便聽他道:“非夫人不可。”
他清清冷冷沒有人氣,卻執意此事,“必須夫人與我同去,我要看到夫人誠意。”
看出他的堅決,褚時英沉思片刻后,“容我考慮一番,雪你等我消息。”
呂雪頷首,目送褚時英與三三離去后,站在涼亭中,神色冰冷地將一碗魚食盡數撒了下去,很快便有吃撐的魚兒翻起肚皮漂浮在水面上。
他轉身,“將它們處理了。”
而褚時英和三三回去的路上,三三還在嘰嘰喳喳說著呂宅的豪華,又問:“伯英,你要去白惡城嗎?去得話將我也帶上啊!”
褚時英敲著手指,鳳眸里滿是算計,“去!”
“便是不算呂雪要求,我也應去白惡城走上一遭,玉礦與金礦,我都應前去看一番。”褚時英窩在秦歧玉懷里說。
秦歧玉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他從不想圈住她,他亦信任她,但是,“你身子可好了?”
“放心吧,”褚時英道,“早就好了。”
她轉頭,在他下巴上親了親,這事便定下了。
得知她要離開咸陽,老秦王是第一個持反對意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