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令一下,褚商店鋪紛紛開門重新營業,他們家主公褚時英說了,王上厚愛,她肝腦涂地。
而在府邸里,褚時英平復激動,喚了健來共商去封地走商一事,秦岐玉插嘴,“不若開春后再去,這段時節可以養些私兵,屆時一同前去更安全。”
去白惡城走商只是褚時英的說辭,她其實想讓健去開采玉礦,經秦岐玉這么一說,她方才反應過來,大冬天的,地都凍著呢,開采什么開采,瞬間泄了氣。
秦岐玉看著好笑,給她盛了碗甜湯,勸慰道:“冬天路滑不好走商,時英不妨先籌備給曾大父寫得信,等從鄭國來的商隊過來,將信交給他們,可以趕在過年前讓曾大父一觀。”
自他從鄭國逃回來,在鄭褚商就被控制了,只能開店鋪,想走商絕不可能,秦國的褚商商隊鄭國也不讓進,可以說斷絕消息了。
但等替代他的秦國質子到鄭,秦鄭握手言和,商路就能重新開了。
說到褚卜,褚時英就思念得緊,人都萎靡了,“質子什么時候過去,話說,你選哪位公子當質子了,是那個總是跟你不對付的公子媳?”
秦岐玉搖頭,很是公正地評價:“公子媳乃是將才,日后可執掌一方大軍,他不可為質。”
呦,不愧是前世當了秦輝王的人,就是高瞻遠矚,褚時英高看了秦岐玉一眼,隨即再問:“那是誰?讓我來猜猜。”
“十公子梅學墨家,日后可為工官;十二公子卉喜商,可為治粟內史,掌錢!”
“這樣算來,有才能得公子也沒幾個,啊,雖然女子不用為質,但我真心覺得七公主蝶可以好好培養一下,至少不能讓她出去聯姻。”
“再刨除那些年紀偏幼的公子,最好的人選是已經及冠,在秦國稍微有點勢力,不必擔憂秦鄭開戰無人幫扶的公子。”
秦岐玉定定看著凱凱而談的褚時英,眸中異彩紛呈,她所說與他所想不謀而合。
他道:“是三公子御隨。”
褚時英一愣,然后氣道:“我都快猜出來了,你怎么先說了?”
秦岐玉滿臉笑意,在褚時英撲上來捂他嘴的時候,說道:“三公子御隨和公子媳一母同胞,無甚大才,并不受重視,又已娶妻生子,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
只不過這個人選,出乎了安定君的意料,他以為,秦岐玉會選擇對他威脅最大的公子媳。
不光他這么想,他的一眾兒子和妾室也都是這么想的。
雖覺得公子媳是最大的可能性,但當母親的不敢賭一絲可能性,在得知秦岐玉被立為嫡子,又被賞賜了封地,她們就像聞著血味兒的鯊魚過來了。
打著給身體不適的褚時英藥材的幌子,給著綾羅綢緞、金銀首飾。
屋內便出現了,秦岐玉看賬本,褚時英數首飾驚嘆連連的場景。
都已經知道秦岐玉選得公子是誰了,收起這些東西褚時英毫不手軟,你看,也真沒讓你們兒子去吧,那她收了有什么不行。
只不過呢,她把玩著其中一支珍珠發簪問道:“家老呢?”
秦岐玉回:“在那個宅院里。”
褚時英丹鳳眼飛揚,“叫他過來,將這些珠寶一分為二,另一半送進宮中給你曾大父,瞧瞧,我們多孝順。”
有贓就得一起花啊。
秦岐玉便笑,“都依你。”
正躺在榻上小憩地老秦王聽見秦岐玉的夫人送東西來了,腦子都疼,“她又怎么了?”
內侍當著被老秦王拘在身邊處理公務的安定君的面,呈上一箱箱來自安定君妾室的珠寶。
憋笑道:“夫人說有福與王上同享。”
安定君:“……”
老秦王:“哈哈哈!”
有人歡喜,有人憂,公子媳的親母韓姬看著被退回來的珠寶,當真是哭得肝腸寸斷。
“其他人的東西怎么都收了,就我們的沒收,秦岐玉那廝,定選得我兒,媳兒啊,我的媳兒啊。”
公子媳猛地站起,“我去會一會他,他若敢選我,我打不死他。”
韓姬在后面追他,哭道:“你給我站住,秦岐玉現在可是嫡子,你萬萬不能得罪!”
“他都要把我送去鄭國當質子了,我還管他嫡子不嫡子呢!”落下這句話,公子媳命奴仆牽來馬,騎上就往秦岐玉住的地方去。
然后果不其然,去錯了地方,他臉色難看地又轉道去褚時英的宅子,還未進門就大喝:“秦岐玉,你給我出來!”
“有膽子出來呀!”
“你憑甚讓我去鄭國為質?”
秦岐玉與褚時英對視一眼,讓內侍快去開門將人放進來,別在外面吵吵嚷嚷,讓人看笑話。
兩人披好大氅,一前一后往前院走去,公子媳正在喋喋不休的叫囂。
看見秦岐玉,那是恨不得提劍沖上來就砍,然后褚時英緊隨其后出來,公子媳就像個被扎破的牛皮袋子,咻得癟了。
從脖子到耳朵,紅得滴血。
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