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山谷口的士兵根本沒聽清他們后面說什么,看見令箭和千騎隊還以為他們和之前秦歧玉過去的千騎隊前哨是一起的,當即讓他們過谷口。
而后在千騎隊詢問是否見到可疑之人時,斬釘截鐵說沒有,千騎隊都已經(jīng)轉(zhuǎn)身要回去稟告了,秦國質(zhì)子沒從這里走。
坎山谷口的士兵補了一句,“今日只有你們千騎隊前哨過谷了。”
千騎隊豁然轉(zhuǎn)身,“今日來坎山谷口的千騎隊只有我們一支,我們未曾分過前哨出去,是誰過了谷?”
那還用問,定是秦國質(zhì)子秦歧玉啊,“遭了!他們何時出谷的?”
坎山谷口士兵也意識到不對了,頓時汗如雨下,但依舊不忘為自身失職找補,“晌午十分,他們穿盔甲,手拿王上金令箭出的谷。”
千騎隊長當機立斷,“點烽煙!”
同一時間,秦歧玉一行人順利經(jīng)過離原要塞,眼見勝利在望,饒是秦歧玉都不禁心潮澎湃起來,身后轟隆一聲,從離原要塞中沖出數(shù)不清的鐵騎。
天上彤云翻滾,大雪肆虐,依舊阻擋不了那濃黑的烽煙在惡劣天氣下被視線捕捉。
他們暴露了。
宇和秦歧玉同時大喝:“快走!”
“駕!”
十二人一甩韁繩,馬兒速度堪稱風馳電掣,迎面風雪呼嘯打來,眼睛都睜不開,一切都靠馬兒自己跟上領頭的馬。
身后鐵騎緊追不舍,秦歧玉等人不敢有絲毫停歇。
眼見快要追不上秦歧玉,萬千箭雨不怕浪費的射出,箭駛在雪天發(fā)揮不出它應有的作用,但作為阻攔馬隊足夠了。
幸而馬兒和人均有鐵甲加身,箭矢射中鐵甲,直接滑落下來,只有那裸露在外的皮膚被箭雨射中,馬兒方才會在嘶鳴中倒了下來,連帶著馬上的人也翻滾下來。
游俠們將秦歧玉和褚時英保護起來,神箭手隨意瞄準中間兩人,一箭破空朝著秦歧玉射出,危機時刻,宇挺身相護。
“宇!”
鮮血噴射,映紅了秦歧玉的眼,他抱著宇雙雙跌下馬。
宇一眼中箭,疼得手上青筋暴露,他一推秦歧玉,吼道:“帶著夫人,快跑!”
和前世幾乎一模一樣的場景沖擊著秦歧玉的心神,他兀自鎮(zhèn)定下來,隨便爬到一匹沒有人的馬上,在人群中精準找到褚時英,“我們走。”
宇等人也紛紛重新上馬,他們再次改變隊形,秦歧玉和褚時英為首,其余人分兩行綴在其后,以身相護,像一支利劍,往西面沖去。
身后不斷傳來痛呼聲,秦歧玉大喝道:“援兵馬上就到,大家堅持住,絕對不可以在這里落馬!”
“喏!”
十二人在萬千鐵騎面前,應就像一道開胃小菜,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他們摧毀,可偏偏他們仗著距離鐵騎遠,變著路線地瘋狂逃竄,竟硬生生給自己逃出了一條生路。
一支胡馬飛騎沖破雪霧,這支胡馬飛騎身著鐵輕甲,身下之馬一樣鐵甲覆身,頭盔上黑色穗子隨風擺動。
它們將秦歧玉這支疲憊又受傷的隊伍包裹住,而后悍然如巨龍一般和鄭軍鐵騎廝殺上,一場鏖戰(zhàn)就此展開。
他們是秦國的三騎錐!
秦國三騎錐舉世聞名,八國混戰(zhàn)時,曾為秦國立下汗馬功勞,如今四國停戰(zhàn),已許久不見三騎錐身影,不曾想,竟在此時見到了!
三騎錐一沖破鄭國隊形,便如絞肉機一般在鄭軍中廝殺開來。
他們最擅長以少勝多,以三騎為一小隊,沖鋒突刺,三個三騎配個什長指揮,相護配合配合間動作流暢、行云流水、大開大合。
三騎又三騎,將鄭軍攔得是嚴嚴實實,鄭軍只能眼睜睜看著秦歧玉的隊伍被護著往西走。
眼見著秦歧玉一行人都快要消失在目光中了,三騎錐扭頭折返而跑,鄭軍士氣大盛,“追!”
一番你追我趕,我偶爾停下等等你,和你打上一場,再溜著你跑一跑的三騎錐,猛然停下了。
為首將領蒙鴿直接摘了頭盔,充滿野性的相貌展露,他手臂夾著頭盔,揚聲喝道:“停戰(zhàn)!我秦國公子已到秦國境內(nèi),爾等再走就要越線了。”
鄭國士兵看著退在秦國國土內(nèi)的三騎錐,快被氣炸了,鐵騎將領臉色鐵青,大吼:“鳥,是你秦國士兵先越的線!”
青年將才,桀驁不馴。
蒙鴿猖狂大笑幾聲,獨身上前,鄭國士兵根本不敢阻攔,便見他拎起一位鄭國士兵的尸身,徑直扔到秦國線內(nèi)。
抱胸道:“好了,現(xiàn)在你鄭軍也越線了。”
鄭國將領怒目而視:“你這鳥!”
蒙鴿猛地抽出背后短柄鐵斧,“你若想再戰(zhàn),我三騎錐奉陪到底。”
身后三騎錐大喝:“戰(zhàn)!”
三騎錐之威名乃是各國將領噩夢,剛剛又親自領教過,鄭國將領不敢隨意應戰(zhàn)。
蒙鴿便道:“行了,我越線了,你也越線了,我們扯平了,你也不想,秦鄭大戰(zhàn),就在我們手里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