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如今年歲大了,特別要注意別讓他摔著,以往每半月請一次巫醫看診,現在可改為每七日一次。”
褚哲捧著嘆息一聲,感慨秦岐玉為人細膩,又為他這份照顧褚卜的心而欣慰,親父疼他教導他,也算沒白疼。
一切準備就緒后,也不過才過了三日光景。
在臨出發的前一晚,褚時英嘴里咬著秦岐玉的衣服,不讓自己出聲,兩人很是孟浪了一番。
事必,秦岐玉擁著褚時英,說道:“時英莫怕,這一路上我都安排好了。”
褚時英長長舒了口氣,她怎能不怕,她都不敢想象,若是跑不出去被抓回來會怎樣。
秦岐玉便道:“你若不安心,想想我們攜帶的東西、備下的馬匹,都是用你的金子砸出來的,不信我也總要信自己的金子,是否好受了不少。”
褚時英:不,更心痛了,她的錢。
不過被秦歧玉這么一打岔,她擔憂之心確實散去不少,窩在秦岐玉肩處睡著了,秦岐玉攬著她,在腦中模擬了一遍行走的路線后也跟著她睡去了。
次日天還沒亮,兩人點著油燈起。
秦岐玉一身純黑勁裝,雙臂扣鐵甲護腕,牛皮腰封裹身,外罩翻毛大氅,大腿外側綁著短劍,小腿上則綁著匕首,看著干練精悍。
褚時英則一身火紅胡服,手戴半截軟牛皮手套,外罩一輕便白裘,腰帶上別一匕首,神采奕奕。
二人一出門,便見祖父屋子也亮起了油燈,褚卜早早就穿戴整齊,一襲青袍清華雋秀,手上還提溜個寬劍。
褚時英看見寬劍,那離別的愁緒頓時就散了,寬劍打人是真疼啊,她小腿肚子都要抽筋了。
褚卜招呼他二人上前,他二人齊齊跪下,這一次褚卜沒讓他們起來。
他訓導兩人到了秦國之后要互相扶持、做事有度、步步為營、徐徐圖之,然后拿起寬劍,在褚時英下意識閉眸時,輕輕地一人拍了一次。
用質樸的語言道:“但曾大父更希望你們好好活著,不必過多擔憂我,我已決定,回到褚宅后,便閉關著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