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質子的宅院中,秦歧玉正在廚房做飯,褚時英閑來無事,圍著他轉悠,時不時偷吃一口他為祖父準備的飯食。
曲被安排到后門守著,百無聊賴之際,就見后門被打開,探進一張陌生又有些緊張的士兵臉,“那個,那個……”
“咋?”
曲一個箭步沖過來,興奮道:“能出去了?”
陌生士兵小聲說:“不能從正門走,但能偷偷走后門,且不能聲張。”
“我也能出去?”
士兵聞言撓頭,“倒是沒說不能,總之不能暴露自己身份?!?
曲眼睛晶亮,興奮地奔向廚房,“公子,公子,我們能出去了!”
第三十八章 換兄弟為質
秦歧玉以性命做要挾, 鄭王不能被他拿捏,便折中一下,自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讓秦歧玉仍以蘇鈺之名, 在外行走。
反正, 秦國質子化名蘇鈺,在褚家當奴仆的事,已經人盡皆知了。
在他的鄲陽城國都, 竟發生這種事, 鄭王氣悶不已, 將那些收取秦歧玉賄賂,把他放出來的士兵全處置了。
對此,秦歧玉沒有任何反應, 前世也是這些士兵關押他們, 任曲哭出血淚, 也不肯施以援手, 他秦歧玉不是善人。
被圈禁了多年的曲還是第一次來鄲陽城的街上, 瞅哪都新奇,看哪都有趣。
瞧著跟小老頭一樣的曲, 倒是有些心酸。
褚時英和秦歧玉陪著曲逛了大半日,收獲不少人好奇的目光,暗自談論他們兩人的話也是不絕如縷。
兩人不在乎, 但曲在乎, 著急趕他們走, 不想讓他們聽見不懷好意的臟污話,“公子, 夫人,你們不是還要去看望褚公,快走快走。”
確定曲真的不用他們陪,知道回家的路,且身上有錢后,褚時英又特意交代他有事可去褚家商行,兩人便坐著牛車去祖父小院了。
小院里三三難得沒練功,看他們兩個回來,哼了一聲,瞧他們沒反應,又重重哼了一聲,“有些人一起生活這么多年,卻連是白皮黑陷都不知道?!?
褚時英笑罵:“你這鳥,這是跟誰學得陰陽怪氣說話,給玉賠禮道歉。”
三三揚著下巴,學著褚時英專門睨人的姿態,“我才不?!?
“你這丫頭。”褚時英作勢打她,她像只泥鰍一樣滑走了。
褚時英對秦歧玉攤攤手,這可不是她不管,是小孩子生氣他欺瞞她呢。
秦歧玉一副看他的,只見他提起食盒,說道:“這里是我給曾大父備下的食物,三三可想吃?”
三三眼睛流連于食盒之上,秦歧玉又道:“沒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對不住了?!?
“哼這還差不多,”三三接過食盒,“那我也為剛才說話不好聽,向玉你道歉?!?
秦歧玉:“好?!?
這個家里,三三最崇拜褚時英,卻最依賴秦歧玉。
家中雜活都是秦歧玉一點點教給她的,無論什么事,只要她找玉,就能被解決,因而得知秦歧玉乃是秦國公子,她覺得離她好遙遠啊,因而用這種方式,確定秦歧玉對她的態度。
兩人一前一后去了廚房,秦歧玉得叮囑她怎么放置食物。
褚時英收回目光,去了祖父的茶室,伸手看了看茶葉罐子,“震澤綠茶要喝完了啊,哪天我再向伯父討點?!?
褚卜將茶葉罐的蓋子搶過,密封好,“有什么話直說,別糟蹋我的茶葉?!?
褚時英聳肩,討好道:“曾大父當真英明!其實就是好奇,曾大父你是何時知道蘇鈺就是秦國公子的?我觀在大婚典禮上,你半點都不詫異?!?
褚卜都不用細細打量褚時英,就光聽她會為這事來找他,便知秦岐玉婚后待她極好,不然她不能還有功夫關注其他。
因而一臉高深莫測之態,摸著自己花白胡須道:“他年少投靠我時,身穿非富貴人家穿不得的綢衣,且那綢衣偏偏是黑色,此為破綻一?!?
“在我面前進退有度,講話條理清晰,引經據典,非等閑孩童可比,此為破綻二?!?
“抱著我大腿哭著求我收留的時候,動作太過僵硬,一看就沒做過此等事,此為破綻三,待我再打聽一下,便知秦國有公子來鄭為質,這不就對上了。”
“他竟還抱著曾大父大腿哭過!”褚時英笑得樂不可支,然后感嘆連連,“不愧是曾大父,果然慧眼如炬?!?
“嗯?!瘪也防仙裨谠诤攘丝诓瑁汈Х畔虏柰?,放聲大笑,震得院中果樹上的鳥雀驚慌振翅而飛。
褚時英愕然看向自家祖父,祖父點著她,“當真是我說什么你都信?”
“?。俊?
“我哪有那般厲害,就算能一眼看破他的偽裝,也只會將他當做曾經家中富裕過,卻因戰亂失去家人,獨自茍活的小孩罷了。”
“真相是——他小時候長得忒像老秦王那廝了!”
說到老秦王,褚卜一臉晦氣,可言語之間卻又極為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