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才是最重要的。”
曲搖頭,“那又哪里讓主子養活奴的道理,奴出不去便算了。”
“回了家之后,怎么還能再讓你動手,你歇著!”
“玉,你這次帶回的東西都很實用,吃的我放廚房,這些布,奴都好好收起來。”
“哎呀!這還有一匹上好的黑布!這布奴放自己屋了,等奴給玉做一身衣裳出來……”
秦岐玉堪稱表情溫和的聽著曲的嘮叨,兩人相依為命,感情早不是主仆那么簡單。
曲也不讓他干活,他就跟在曲的身后,曲去哪他去哪,然后還提需求,“曲,我今日想吃你做的面了。”
曲一聽,就知道他這是餓了,開始碎碎念,“這怎么回來的時候沒吃飯么,玉,你等著,奴這就做。”
“好。”
曲的手藝不如他,但他就喜歡這一口,燈光下,曲還在忙碌的收拾他帶回來的東西,又愁這拉車的牛和牛車放置在哪。
秦岐玉吃完面,也不收拾碗筷,他要是收拾了,曲回來看見又要罵他,便用手撐著下巴,看他忙里忙外。
曲直折騰了近一個時辰方才停下,感慨他這次拿回來的東西多,又問了一句:“玉,這車東西當真不是你搶劫來的?”
秦岐玉都被他磨得沒脾氣了,“自然不是,今日幫了伯英的忙,這是伯英賞下來的,還給我幾日假期,不用做工。”
曲便笑:“伯英,大方!”
說完,他又問:“伯英是玉你做工那家的孫女?之前還聽你說,她人有些嬌蠻,被養得傻氣,如今一看,那哪是傻氣,那叫天真單純有福氣!”
秦岐玉被逗笑了,從未在外人面前展露過得笑顏,仿佛破開云曉的燦光,映得滿屋熠熠生輝。
他想著褚時英今日所作所為,以及種種不對經之處,并未辯駁,只是眼眸愈加深邃。
在家中享受曲的照顧,放縱的日子,就像吹了口氣,很快就散掉了。
他幾乎是被曲催促著出門的,“玉,主人家對你好,你可不能恃寵而驕。”
這詞是這么用的么,秦岐玉眼角抽搐,換上褚時英給他買的成衣,施施然拉著牛車出門去了。
街邊到處都是談論褚時英婚事的人,“你們聽說了么,咱們國君特別喜愛褚家丫頭,說褚家丫頭想退婚就退婚,想和他哪個兒子成婚,就和他哪個兒子成婚。”
“噓,小點聲,我舅父他小姨子的妹妹的姑母在王宮當差,說國君特別生氣公子季姜弄丟了婚事,還說誰能娶到褚時英,誰就是下任的王!”
“啊!?真的假的?這褚家時英那么嬌蠻任性,那天拉回去幾大牛車東西,怎么國君非要讓公子娶她?”
“你們忘了以前的褚相國了?她可是褚相國的孫女啊!”
秦岐玉甩了下韁繩,穿過密集的人群,一路再不停留,回到褚卜的小院。
一推開院門就見一黃毛丫頭正站在門口,瞪圓眼睛,努力讓自己顯得兇悍:“你誰?”
他遲疑片刻,退后一步,打量一番小院,他沒回錯地方。
怎么,他不過在家休息了幾日,便有人頂替了他的位置?
第十一章 你有別的狗
“三三,讓他進來,他就是我同你說的蘇鈺。”
褚時英趴在窗戶上露出個頭,沖院內的黃毛丫頭喊。
黃毛丫頭也就是三三脆生生應了一聲,而后撓撓頭不好意思同秦岐玉道:“鈺快進,奴不認識鈺,竟把鈺攔門外了。”
秦岐玉頷首,同其道:“在這里,我同你一樣都是奴,在我面前不用稱奴……”
話未說完,就聽褚時英在窗邊上繼續叫喚,“三三剛來你就隨她叫吧,更何況你雖以奴仆自居,但我和曾大父可都是拿你當家人的。”
家人?
秦歧玉動作微頓,拴著黑發的白玉發箍在腰間輕輕撞擊著,那也是褚時英送予他的,就藏在牛車中的角落,被曲翻了出來。
他抬起眼眸,對上了窗戶里亮晶晶的眼,就聽褚時英期待問:“蘇鈺,你可用了早飯了?”
“尚未。”
褚時英瞥了一眼她和祖父都沒吃完的,焦糊的黃米飯,說道:“那你給我們下鍋面條怎么樣,蛋醬、肉醬哪個快配哪個。”
秦歧玉默默吸了口氣,回道:“好。”
這邊三三大喊:“主公、伯英,那你們不吃的黃米飯,給三三吃吧,別浪費了!”
褚時英人一僵,嘿,這孩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說著,三三已經旋風一般沖了進來,將褚時英和褚卜面前案幾上的飯碗全端走了,放在自己面前大口吃了起來。
吃得腮幫子高高鼓起,含糊不清道:“伯英,你眼睛怎么一直在抽,右眼跳災,快拿吐沫抹抹。”
給予三三提示無果的褚時英……
褚卜清風霽月地跪坐著,一副什么事都跟他無關的樣子,但不斷壓抑著不讓上翹的嘴角,和顫抖的胡須出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