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嶼渡伸手推了推明霽的肩膀,聲音低低啞啞的:“好熱,想洗澡?!?
明霽吻了吻他肩頭的一顆小痣,那是顆紅色的痣,長在右邊肩膀上。
溫熱的唇一貼上來,何嶼渡就不禁顫了顫。
他渾身酸軟得幾乎失去了對身體的支配權,哪里還招架得住。
“明霽!”他有些惱了。
男人低低地笑起來,然后起身,有力的雙臂貼著他的背、穿過他的腿彎,把他抱了起來。抱進浴室。
之前洗過澡的浴室瓷磚還是濕漉漉的,明霽把他放在洗漱臺上,鏡子里照出一截光滑的后背,蝴蝶骨如展翅欲飛的蝶,讓人移不開眼。
他想往前一步,一只腳踩在了他的膝蓋上。
何嶼渡臉頰和耳根都紅透了,雙手往后撐在洗漱臺上,不許他再靠近:“給我放水?!?
浴缸的水被放滿,何嶼渡坐進去,渾身被熱水包裹著,這才舒服地放松了身體。
另一側的淋浴響起了水聲,他抬眼看過去,明霽微仰著頭站在頂噴下,熱水滑過他英俊的臉龐,沿著清晰分明的下頜線匯攏,然后墜落。
“明霽?!?
男人睜開眼看過來,睫毛上帶著水色,神色是享受后松弛的滿足。
何嶼渡喉結滾動了一下:“你真的沒談過戀愛么?”
“沒有?!泵黛V抬手關了水。
何嶼渡小聲嘀咕:“沒談過,怎么做什么都那么熟練啊?!?
明霽眸色微深:“你之前不是談過,怎么還那么害羞。”
何嶼渡一句“我什么時候談過”卡在了嗓子里。
說談過也不對,說沒談過又顯得自己示弱……他腮幫子鼓了鼓:“我臉皮薄,哪像你,怎么……怎么能說那種話!”
明霽披上浴巾,走到他面前來。
“哪種話?”他蹲了下來,視線和何嶼渡齊平,伸手捏了捏何嶼渡的臉頰,“是乖……”
濕潤的手掌堵住了他的唇,不讓他再說了。
明霽忍不住笑了起來,愉悅的笑意在眉眼間蔓延開,顯得他的面容更加豐神俊朗。
何嶼渡又羞又惱地站起身,水花都濺到了明霽的臉上。
他拿浴巾擦干身上的水珠,推開浴室的門,這才想起自己光著腳,腳步一頓,下一瞬,失重感傳來,他下意識地攀住明霽的肩膀。
被抱到床上,又被摟進懷里。
何嶼渡在明霽的肩頭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這才小聲道:“我沒談過?!?
明霽愣了一下,然后摸了摸他的頭:“我不在意這個?!?
他之前會在意,因為那時他和何嶼渡沒有在一起。所以他會忍不住想何嶼渡曾經喜歡的人是什么樣的,他曾經用那雙澄亮的眼睛看著誰訴說愛意,牽過誰的手,吻過誰的唇。
光是想想,他都覺得嫉妒能把自己逼瘋。
可是在何嶼渡說“愿意”的那個瞬間,在何嶼渡吻他的時候——他心里所有的嫉妒、糟糕的陰暗情緒全都煙消云散。
以前如何,無關緊要。
以后在何嶼渡身邊的人是他。
那雙澄澈明亮的眼睛會望著他,會牽他的手,擁抱、親吻,都只會和他。
何嶼渡靠在他的肩頭,低聲笑了笑:“不在意啊,那是誰吃余觀師兄的醋,又是誰看到有人找我要聯系方式就過來牽我宣誓主權?”
“是我。”明霽并不為自己開脫,他坦言承認,“我的不在意,是你和那些人、事都沒有牽扯和糾葛,若是有,我不僅在意,我還想讓那些礙眼的人和事統統消失?!?
他所擁有的東西太少了,每一樣都彌足珍貴,何嶼渡最珍貴。
所以,他害怕失去。
更不喜歡別人覬覦。
何嶼渡仰頭看向他的眼睛:“明霽?!?
“嗯?”
“我也是。”何嶼渡認真道,“我更小氣,而且我脾氣也大,所以你別讓那些人和事來礙我的眼,別讓我吃醋,不然我就真的去找十個男?!?
“十個什么?”明霽盯著他的眼睛,眸色一暗,摟在他腰間的手也微微收緊。
“十、個、男、模?!焙螏Z渡硬氣得很,也嘴硬得很。
明霽被他氣笑了,翻身覆上,吻了下去。
長夜漫漫,愛意無眠。……
何嶼渡睡醒,懷里是他的玩偶小羊,床側已經空了,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透進來,在地板上落下一道明亮的細長的光。
他渾身又酸又軟,腦子也迷迷糊糊的,伸手摸出手機,按亮屏幕——11:09。
何嶼渡坐起身,床頭的杯子里裝著水,床邊的搖椅上放著干凈的衣物,他伸手端起水喝了,這才覺得干澀的嗓子舒服了一些。
穿衣起床,洗漱。
從房間出來,他困頓地打了個呵欠,往客廳去,就看到應無瀾身上穿著件嶄新的校服,正站著讓何秉燭和席玉看。
何嶼渡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