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他更貪心一些,他想何嶼渡一直看著他,只看向他。
明霽聽到了自己的心跳,劇烈地跳動著,像是在催促他。
他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手指也有些緊張地收緊。
“我覺得還是應該正式地問你一句: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嗎?”
何嶼渡眨了眨眼:“如果我說不愿意呢?”
嘴巴可以說謊,但眼睛不會騙人。
明霽看到何嶼渡眼里自己的身影,笑了笑:“那么我明天再問你一遍。”
“明天拒絕,就后天再問一遍。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每天都問你一遍,直到你說,愿意。”
明霽沒有喜歡過人,以前從不知道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是什么樣的。而且他經(jīng)歷過太多的失去,對于喜歡這種情緒,他會極度克制自己,不敢喜歡什么,也不敢奢望得到什么。
但他此刻看著何嶼渡,才清楚地意識到,克制是沒用的。
他喜歡何嶼渡,光是看著何嶼渡,他就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被塞滿了,他的情緒會輕而易舉地被另一個人牽動。
何嶼渡讓他分心,也讓他安心。
想要在一起,想要光明正大地牽手、擁抱、親吻,更想要朝朝暮暮,想要地久天長。
明霽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你的眼睛已經(jīng)在說愿意了。”
何嶼渡笑了一下,他低頭,吻上明霽的唇。
豈止是眼睛在說愿意。
他的每一次心跳,都在說愿意。
唇瓣相貼,輕輕地磨|蹭著,輾轉(zhuǎn)著深入,唇齒間都是灼熱的呼吸,還有淺淺的雪松的香氣。
一吻結(jié)束,何嶼渡的聲音有些不穩(wěn):“我愿意。”
這些日子他從一開始的患得患失,到后來的有恃無恐,本以為自己會得到一個回應,沒想到會得到一場正式的告白。這讓他覺得有些不真實,可是他的心跳,一聲高過一聲,又在告訴他——是真的。
明霽站起身,手抵在椅背上,再度吻了下來。
他像是剛得到了新鮮玩具的小朋友,愛不釋手,反復把玩,這一吻動情又失控,甚至有些兇。
被咬磨的唇瓣酥酥麻麻的,何嶼渡忍不住攀上了明霽的肩膀。
結(jié)束時,他的臉和耳根都紅透了,他把頭靠在明霽的胸口,喘著氣,平復心跳和呼吸。
明霽的心跳震動著他的耳膜,叫他的心跳也跟著劇烈地附和著。
許久,何嶼渡才平復自己的呼吸。
他的余光瞥見明霽的下身,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終于想起了被他們拋之腦后的那幅畫。
木盒子不知道什么時候落在了地上,安安靜靜地躺在那里。
何嶼渡撿起木盒,打開,黑色的絨布上躺著一個畫軸。他把木盒遞給明霽,拿出畫軸,慢慢地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他熟悉的風格和筆觸。
一棵花枝葳蕤的垂絲海棠,色彩明麗,一看就是用的上好的礦物原料研磨制作的顏料。
再一看題字和落款……何嶼渡沉默了。
他心里的那些旖旎的念頭和期待的情緒瞬間散了個干凈,只剩下一句嘆息。
見過冤大頭,沒見過明霽這么冤大頭的。
何嶼渡抬眼看向明霽,目光有些復雜。
“明霽,你買畫之前,不先看一下作者的嗎?”
明霽也才從情動中平復下來,他怔了一下,有些不解:“這幅畫的作者是國畫大師王以銜先生,怎么了?”
“沒怎么,但你大概不知道——王先生,是我的老師。”
他的家里,最不缺的就是老師的畫作了。
明霽握著盒子的手微微收緊,買到何嶼渡老師的畫……這畫他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
何嶼渡笑著把畫軸重新卷起來收放好,闔上木盒:“畫我很喜歡,回家就掛在房間里。”
明霽垂下眼,語氣有些低沉:“好像兩次送你東西,送得都不太好。”
以往從沒有誰讓他這般費心思去討對方歡心的,在這件事上,他實在不得要領。
“禮物的本質(zhì)不是物品,是意義。”何嶼渡道,“哪怕你只是給我?guī)Щ貋硪恢Х鬟^你肩頭的柳枝,我也會很喜歡的。”
明霽的目光落在他的唇瓣上,因為接了吻,何嶼渡的唇很紅,潤潤的,看起來撩人極了。
說出的話更是一字一句都在撩撥他的心。
“你喜歡就好。”
“嗯。”何嶼渡意有所指,“特別喜歡。”
明霽沒忍住,又吻了他一下。
只是溫柔的一個吻,輕輕地落在唇瓣上。
何嶼渡紅著臉站起身:“我要回房間睡覺了。”
真是沒完沒了了。
再親下去,他今晚就別想睡了。
明霽拉住了他的手:“……有件事應該告訴你。”
其實在這種時候,不該說這些影響心情的話,明霽甚至不確定何嶼渡會不會生氣,但他不想瞞著何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