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是在這里上班嗎？”寧如薇看到程妍語一身干練的職業裝，胸前還別著一枚工牌，上書：藝術總監程妍語。

得，剛才的話白說了，程妍語汗顏。

算了，隨她吧。

“對?！背体Z應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她記得寧如薇平時并沒有這些愛好。

“我來買畫，嬸嬸不是快生日了，剛好你在這，你替我挑?！?

程妍語才想起，周璇的生日快到了。

周璇喜歡國畫，尤其喜愛山水，于是便給她選了一副山林竹海，盡頭深處露出屋檐，靜謐美好。

寧如薇看著也極為滿意，當即付款，叫來工作人員打包送到她家里去。

臨走時她問程妍語：“嫂子，嬸嬸生日你會去嗎？”

聽到這個稱呼程妍語無奈，還是點頭道：“當然。”

就算是和寧竹晗離婚了，和周璇的關系也是不會斷的，這么多年，周璇早已是親人般的存在了。

“好，那我先走了，嫂子再見?！睂幦甾背龘]手往門口走。

“薇薇?！背体Z喊住她：“叫我妍語就好了。”

“知道啦！”寧如薇答應著離開了畫廊。

時值九月，天氣已經開始轉涼，程妍語莫名覺得這幾天熱得慌，去寧家的時候就簡單換了一件白色無袖連衣裙，收腰的設計襯得她又高又瘦。

她到的時候人差不多都到齊了，這次沒有大辦，就家里人一起吃個飯，寧如薇在桌邊看哥哥姐姐們打麻將，程妍語一進門她就就看到了。

“嫂……”想起什么硬是把“子”字咽了下去，改口：“妍語，你來啦。”

跟叔伯們坐在一起聊天的寧竹晗聽到這個稱呼不悅的擰起眉，轉頭看向大門口，程妍語一襲白裙亭亭玉立，看得她莫名心里一跳。

周璇聽到程妍語來了立馬起身相迎，朝她招手：“妍妍來了，過來坐。”

程妍語眼神略過寧竹晗，朝寧如薇點頭，然后走到周璇身邊，拿出一個藍色的小禮盒遞給她：“阿姨，生日快樂?！?

聽到阿姨兩個字，周璇臉色不禁暗了兩秒，很快恢復過來，接過禮盒，“你這孩子，還怪有心的?！?

說著還有意瞥了一眼寧竹晗，看到她正往這邊看，嘴角一撇，瞪她一眼。

程妍語在周璇身邊坐下，陪著她和一眾嬸姨聊天。

“妍妍，工作還是適應吧，累不累？”周璇關心道。

程妍語乖巧回答：“挺適應的，不累?！?

周璇笑笑：“那就好，要是不順心了，跟阿姨講，阿姨給你安排到自家公司來?！?

“好，等這份工作做膩了，我肯定回家找您給我安排?！?

這話聽得周璇開心，這么好的孩子，就她家那倒霉孩子不會珍惜。

“妍語，喝水?！睂幦甾倍藖硪槐瓩幟适?，放到程妍語身邊。

“謝謝薇薇?！背体Z道謝。

寧如薇直接又在程妍語身邊坐下，周璇看著有點怪，說不上來，“薇薇，你應該叫她……姐姐?！?

她們什么時候這么熟了。

寧如薇看著程妍語說：“她也沒比我大多少，叫名字顯得親近。”

親近？

寧竹晗豎起耳朵。

吃飯的時候寧如薇還想挨著程妍語坐，不料出去接了個電話，座位就被寧竹晗給沾了，另一邊也被周璇占了。

“你找到了工作了，是做什么的?。俊?

程妍語驚訝轉頭，發現真的是寧竹晗在跟她說話，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她輕輕回答：“在一家畫廊做藝術總監。”

寧竹晗點頭：“嗯，挺好的，天天悶在家里也不好?！?

程妍語忍不住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感情你知道我之前天天悶在家里不好。

周璇聽到她兩在聊天，有來有往的，感覺比之前還沒離婚的時候還要好，忙給她倒了一杯紅酒，“這是你叔叔從法國帶回來的紅酒，你嘗嘗看?！?

“好。”程妍語端起酒杯遞到唇邊，就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道，熏得她頭暈，礙于是周璇倒的酒，她還是淺喝了一口，入口發澀，帶點甜味，不是她喜歡的味道。

“味道怎么樣？”周璇問。

“挺好的?！背体Z心里奇怪，怎么一聞這酒就頭暈呢。

寧竹晗注意到程妍語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知道她說的是違心話。

周璇說：“喜歡那就多喝點?！?

程妍語點點頭，寧竹晗看她不會拒絕的模樣，忍不住開口道：“媽，先讓人家吃飯。”

“行行行?！敝荑纸o程妍語夾菜。

程妍語忍不住去看她，這人今晚有點怪。

寧竹晗被她看的不自在，端起手邊的酒杯喝了一大口，到嘴里她才發現居然是白的，臉上的五官頓時都擰到了一塊兒，酒在嘴里被含熱了才艱難的咽下去，然后張了張嘴，強忍著沒有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