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多生點孩子吧?!?
“血脈是可以承載時間的紐帶?!?
“在兩界之中通通留下你的血脈,綿延到百年之后,有助于未來的計劃?!?
天虛子滿臉謙卑地傾聽著對方的說話:“我明白了?!?
于是在對方的指揮下,天虛子開始在現世中留下自己的血脈。
而以他的能力,想要做到這些實在是太過簡單。
沒有驚動現世的任何勢力,他便已經在世界各地留下了數百個血脈。
不久之后,他又在對方的命令下回到鏡世界,并在暗中傳播關于仙門的古老傳說。
做完這一切,他才在對方的指點下準備飛升仙庭。
整個過程,天虛子猶如傀儡般聽從著對方的命令,連一絲疑問也沒有發出。
而這種態度似乎讓對方微微滿意,在飛升的前夜和天虛子多說了幾句話。
“天虛子,你就不好奇這到底是在干什么嗎?”
天虛子回答道:“好奇,但我想若是有必要的話,前輩自然會告訴我?!?
“呵呵,你知道嗎?你如今這個樣子雖然乖巧,但反而有些無趣了。”
天虛子微微一愣,就聽對方話鋒一轉,說道:“知道你飛升仙庭之后,最重要的是什么嗎?”
天虛子搖了搖頭:“在下不知。”
對方說道:“自然是討我歡心?!?
對方嘿嘿一笑,悠悠道:“看你這些日子來頗為乖覺的份上,我就多教教你。”
“下界如泥潭,一群群瘋狗在里面打滾廝斗,比的是誰牙尖,誰爪利?!?
“上界則是規矩森嚴,尊卑有序,比的是誰更能討得上級的賞識,所謂仙高一重壓死人,你的上級便是伱頭上的一片天,能掌控你的一生?!?
“而你知道嗎?像你現在這么乖乖聽話的人,在上界到處都是,不稀奇?!?
天虛子聽著對方的說話,恭聲道:“多謝前輩指點?!?
這些時日來,天虛子雖然沒問,卻也能看出來上界仙人在現世和鏡世界有著某種重大的安排。
還有那所謂兩界合一的大事,天虛子雖然只聽過對方提了一次,卻也能感受到這個計劃的不一般。
他這幾日更能感覺到,自己恰逢其會,成為了這個計劃中的一枚棋子,也因此有了那么一絲重要性,以至于讓這位仙人也想跟他稍稍親近一些。
“只是前輩?”
聽到對方的說話,天虛子連忙跪倒在地,抱拳說道:“天虛子在下界污濁中飄零一生,只恨未遇明主,前輩若不棄,我愿拜為義父。”
對方哈哈一笑道:“乖兒子,快快起來吧。”
“待你飛升之后,便跟著老爹我一起干大事?!?
……
赤色的星河之中,一幕幕屬于天虛子的記憶不斷化作重重光影,流轉其中。
白依依看著天虛子最終得到仙庭冊封,一路沖破飛升之路的畫面,喃喃說道:“看不出來啊,這老小子竟然有這么厚的臉皮?!?
“和我在你們兩人決戰時感受到的……怎么不太一樣?”
在林星和天虛子大戰的過程中,這世上所有的頂尖強者們無不在感應著戰斗雙方的意念。
白依依自然也不例外。
而在她的感應中,天虛子的意念如天高,如海闊,有著遠超任何強者的尊嚴,更有著足以直面天威的戰意、殺意,以及讓天地為自己而旋轉的氣魄。
如此一個極度自我,有著強者尊嚴的人……讓白依依完全無法和記憶中的這個下跪叩首的天虛子聯系到一起。
她接著看了下去,想要看看天虛子飛升之后到底又發生了什么,更想知道仙庭仙人到底在兩界做什么。
但白依依卻發現光影變化到此為止,后面已再無任何內容呈現出來。
“沒了?”
“飛升后的記憶呢?”
就在這時,流轉的赤色星河一陣顫抖,似是浮現出了天虛子那模模糊糊的臉龐,而一種強烈的情感便從中釋放了出來,被此刻的白依依準確感知到。
她驚道:“他不記得飛升之后的記憶,但卻還記得飛升之后的那種感覺?!?
感受著天虛子那殘留下來的感覺,帶給白依依印象最深的……便是一種極致的屈辱感。
那屈辱感便如同是一口口小刀刮過身體內外,殘留下了無數難以愈合的瘡疤。
而隱含在這股屈辱感之下的,則是一種強烈的悔恨以及不甘。
雖然沒有閱讀到飛升仙庭之后的那一份記憶,但此刻的白依依似乎仍舊能夠看到天虛子飛升之后,經歷了無數讓他感到屈辱,感到不甘的事情,最終甚至有了一絲對于飛升的悔恨。
“呵呵。”
就在白依依努力感應著的時候,一抹笑聲從那赤色星河中傳來。
“也許人就是那么一種下賤的東西吧?!?
“老死前,我曾無比后悔自己錯失了那飛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