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川時不時看我一眼,又看醫生,然后點點頭,沒過一會我聽到他對著醫生說:
“你再看看他的手腕。”
其實最近我的手腕都沒有怎么疼痛了,最近的一次去看醫生,醫生也說我保持得很好,可以說適當減少佩戴護具的次數,以及沒事的話就不要再吃止疼藥。不過我還是乖乖地撈起袖子抬高胳膊。醫生露出無奈的神情:
“這個問題,你要來醫院拍片,我在這能看出什么?”
我噢了幾聲,柏川說了句行,做出送客的動作,走之前囑咐我:
“你可以先去洗漱,衣服的話我之前已經叫人去買了,估計等會就送到,我會放在浴室門口。”
我確實覺得身上哪兒哪兒都縈繞著一股‘晦氣’,聽他這么說便點了點頭,等二人都出去還將主臥門帶上,直接站了起來往浴室走。洗到一半外面傳來柏川的聲音,我趕緊把水關了,大聲反問:
“你剛剛說什么?”
他的身影在門口若隱若現:
“我說睡衣掛在門把手上。”
我回了句好的,看見他在門口頓了頓,很快身影便消失。
門把手上掛著的是一套淡黃色的睡衣,右下方有一個口袋,口袋上面的圖案是個香蕉。穿上身以后碼數正好,料子摸得也舒服,我對著鏡子扭了半天,又將頭發吹得差不多,這才打開浴室門走出去。主臥沒看到人,我想了想打開門下樓看了看,最后發現柏川在客廳外的陽臺打電話。
見到我,他偏過腦袋夾著手機,雙手比了一個【請等一會】的手語。如今上了將近十節課,我會的手語也多了起來,見此情況給他比了一個【沒關系】,然后在沙發上坐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洗了澡全身徹底放松下來,再加上這套別墅內暖氣充足,我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很明顯地能感覺到困意再次襲來。我掐了自己大腿幾下,結果還是感覺沒用,眼看著柏川的身影越來越近,也變得越來越小,又用力地眨了眨眼企圖清醒一點,下一秒就落入一個略帶點寒氣的懷抱。
“困了怎么不上去睡?”
一下被托著臀部抱起來,我稀里糊涂地用腿環住柏川的腰,胳膊圈著他的脖子,聽到他這么問,嘟嘟噥噥地回答:
“等你啊而且也不知道睡哪兒”
“睡你剛剛進去的房間,”他抱著我穩穩地往樓上走,“好不好?”
其實我還沒怎么反應過來剛剛進去的房間是什么,只是強撐著精神看到因著他抱人的動作,我的拖鞋東一只西一只掉在地上,晃了晃腿企圖讓他停下來:
“拖鞋哎”
“別管了,等會我拿進去。”他動作不停,抱著我進了房間,很快我就感覺到自己陷進柔軟的大床。拘留那3天睡的都是硬板床,如今這床像是一團軟軟的云,我鉆進被子翻了個身,覺得陷進云里要飄飄忽忽飛到天上去。
只是我突然想起還有話沒說,無論怎么樣一定要在今天知道一個答案,眼睛閉上又睜開,翻了個身轉回來。
柏川此時也上/--了/--床靠在一邊,看他的動作像是要給我把被子蓋好。我自己扯了扯被子蓋住半張臉,猶豫片刻又往他那邊挪了挪,慢慢吞吞地問:
“你,你今天干嘛接我,一來一回將近三個多小時,好累的。”
“因為想你,”他嘆了口氣,將我額前散落的碎發撥開,“想早點見到你。”
“噢,噢,”如果說躺在床上像是陷進云里,此刻聽到今天他說第二遍想我,身邊的云又突然變成了蜜糖罐子,讓我變得更加暈乎,也大膽了些,“那,那你這是我想的那個意思不?”
這一次他沒有反問,沒問‘我想的是什么意思’,很干脆地嗯了一聲。
“你”我很努力地保持清醒,“你別是因為可憐我。你要是因為看我進去3天沒吃好沒睡好就,就,突如其來的想通了,我要生氣了我告訴你噢我在里面也沒有吃得特別差,每餐還有點肉的,然后,然后,至于睡覺的話,也沒”
話還沒說完,這一次溫熱的吻印在我的唇上。
“不是可憐你,”一吻結束,他用指腹摩挲了幾下我的嘴唇,“是喜歡你。”
“啊,啊”我感覺眼睛已經快睜不開了,“是比過生日的時候要多很多嗎?等我醒來你不會反悔吧?”
“多很多,不會反悔,”又是一個吻落在我唇角,隨后他的手覆在我眼睛上,“睡吧。”
許是因為床實在舒服,這一覺足足睡了快12個小時----我記得很清楚入睡時外面天還亮著,醒來后從未拉嚴實的窗簾瞥見外面依舊光亮,一看就知已是第二天早晨。
此時床的另一邊只有些許床單褶皺的痕跡,不知道柏川什么時候起來的。我躺在床上醒了會神,昨天昏睡前對方說過的話開始一一浮現在腦海里。那句喜歡,以及昨晚懵懵懂懂偶爾醒來的時候,發現柏川睡在一邊,兩件事加在一起,腦子里轟的一聲感覺氣血上涌,整個人瞬間清醒。
我扯過被子捂住臉,在床上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