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再說下去是不是要千秋萬代,萬歲萬歲萬萬歲?”
“也可以,”我很認真地看向他,“你活萬歲,我也要萬歲,不然你會很無聊的,我想要一直陪著你。”
沉默片刻,他說了句好像確實會無聊,然后把兩個禮物放進行李箱。
“那接下來都你自己拿,自己拆吧。”我稍微往旁邊挪了挪給他讓出位置。
他點點頭,側身將貼了數字2的盒子拿下來,依舊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裝紙,打開盒子,拿出里面的一個像是百家布做成的,身體布料顏色各異,歪歪扭扭有點丑的兔子玩偶----
“你怎么會知道這個??”他語調里帶著疑惑和略微的欣喜,“我這不是我那個,但是真的很像?!?
“”猶豫幾秒,我還是把柏文均供了出來,“我我問了他一些事?!?
當然這事柏文均也不知道,他是去問了他的父母。也不知道他父母是怎么在回憶里大浪淘沙一番,最后告訴我----柏川在兩歲的時候確實有一個很喜歡的東西,是梅念婉用所謂百家布給他縫的一個兔子玩偶。
那個時候小小的柏川幾乎走到哪兒就把兔子玩偶帶到哪兒,這個兔子成為了他的阿貝貝,然后某一天玩偶突然就不見了。
“等我長大以后再想起這個玩偶,覺得是柏華晉那個時候認為一個男生沉迷于玩偶很丟臉,背地里將我的東西丟掉了,”柏川捧著玩偶,眷戀地用臉蹭了蹭,“我沒有想到30年后還能再見到你自己縫的嗎?”
“這么歪歪扭扭的針腳,兔子眼睛都沒對齊,當然一看就是我自己縫的。”
每一件禮物開始準備的時間并不一樣,有些是當時和柏文均一起直播,聽完對方那番話以后有了點想法,便開始規劃的,有些則是這兩周準備的。而這個兔子是提前籌備的禮物,一天工作結束或者是周末在家沒事就縫一下,幾周下來一只不成形的兔子就這么‘成型’了。
對于我來說縫紉并不是難事,蕭靜文和之前帶我的阿姨還在的時候,有教過我一些技巧;我煩惱的是縫兔子的時候兩只狗總是在旁邊,不是咬線圈就是舔布料,一來二去我不得不在縫紉的時候把它們關到陽臺。
不過這個兔子和他之前那只的確實不同,因為我在兔子左耳也縫了一個助聽器形狀的物件。
柏川看了看兔子,又看看我:
“好像棉花還有點不夠呢。”
我感覺自己有點臉紅,梗著脖子回答他:
“沒關系,揉一下捏一下就均勻了?!?
他伸出手要將兔子放進行李箱,想了想又拿回來,將兔子擺了個坐著的姿勢靠在他大腿邊:
“一起看禮物吧?!?
我一開始因為給他讓位置拿禮物挪了一下,現在又悄悄地挪回來一點,靠在兔子的另一邊。
3歲和4歲的禮物沒有什么特別含義,因為柏文均在我的再三詢問下很確定地告訴我這兩年對于柏川來說沒發生什么事,就算發生了,他父母也不記得了。
都說到這個程度我只好作罷,3歲的禮物是一雙按照他現在尺碼買的昂貴皮鞋,因為我覺得這一年他走路應該很穩了,希望這雙鞋能陪已經長大的他去更多的地方;4歲的禮物是一臺托人從灣區買回來的相機,我想4歲應該是開始對這個世界有著自己懵懂的認知,對周圍一切感到好奇的年齡。
“要試一下么?我給你拍一張?”我看他拿起相機,隨意把玩了一下上面的按鈕,便問了一句。
“嗯”他沉吟幾秒,指了指身邊的兔子,“把我們一起拍進去吧。”
我說好,然后數321,隨后一張照片就出現在了相機屏幕。
“啊,這個很輕呢,”柏川將相機和皮鞋放回盒子,再將盒子放進行李箱,起身抽出了貼著數字5的盒子搖了搖,“好像是一張紙。”
我不說話,只等著他自己看。
盒子里確實是一張紙,是捐贈證明,他輕聲念著上面的字:
“聽力醫學發展基金會。”
“尊敬的柏川先生:鑒于您對聽力醫學發展基金會的慷慨捐贈和大力支持,我們特此向您表示最誠摯的感謝。
捐贈金額:¥600,00000您的捐贈不僅展現了您無私奉獻、關愛聽力健康事業的高尚情操,更為我們推動聽力醫學研究、改善聽障人士生活質量提供了堅實的財力支持。
我們將不負所托,認真管理和使用您的捐贈款項,確保每一分捐款都能發揮最大的社會效益,切實改善聽力障礙患者的生活質量。
再一次感謝您的慷慨捐贈和對聽力醫學發展基金會的信任與支持”
他沒繼續讀下去,抬起頭看著我,靜靜地等待我的解釋。我抿了抿唇:
“嗯,當然這也是聽柏文均說的,就是我知道那個時候你們家沒有錢配完整的一對助聽器,這導致你其中一只耳朵聽力受損愈加嚴重,問了柏文均以后才知道具體是在5歲那年其實我本來不是想以你的名義進行捐贈,而是直接創辦一個慈善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