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你還是很開心,歡迎回國。”
隨后打開車門往另一邊跑去。
我要去把被丟掉的禮物撿回來,萬一柏川以后又喜歡了呢。
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天空下起了毛毛雨,而絲絨盒子不知滾到了哪里。離車窗不遠處是一處不大不小的池塘,我咬咬牙,把鞋一脫,西裝褲子一卷,直接下了水。
柏川的車什么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再次回身時,陳雨還拿著那罐橙汁,站在池塘邊不知所措地看著我。
“我服了,榆陽市的天氣預(yù)報什么時候這么準了?!”我大罵一句,隨后撈起池塘里一顆滿是淤泥的石子往陳雨身上砸去,
“快點下來幫我一起找啊!”
我們兩個不知道在雨里摸了多久,就在我準備聯(lián)系工程隊明天來把池塘抽干的時候,陳雨把一個臟兮兮的盒子送到我面前:
“找到了。”
我用胳膊肘糊了把臉上的雨,隨后扯過陳雨的衣服擦了擦盒子外面的淤泥,又擦了擦手,粗聲粗氣地說了句:
“謝謝。”
回到家以后我隨意洗漱了一番,將袖扣盒子好好地收在衣柜最里面以后,從藥盒里翻出了溫度計。五分鐘計時一過,拿出來看了下溫度顯示,果然是低燒。
一淋雨就生病,這已經(jīng)成為一條我逃不開的身體規(guī)律。
我之前一直自認為是一個身體健康的人,能跑能跳騎單車十幾公里不是問題。但自從那次我把閔青打進醫(yī)院,而閔愷裕讓我跪在雨里拿藤條抽我,導(dǎo)致我住院的時間和閔青不相上下以后,我的身體似乎就大不如前。
閔愷裕一邊抽還一邊問我后不后悔,逼迫我去給閔青認錯。我說要我認錯你不如把我打死,然后他就真的下了重手,最后是陳雨將我送去的醫(yī)院。說實話那次在雨里我莫名其妙地還有點裝,覺得自己這行為挺酷的,而且閔愷裕打我,他不也得淋雨?
他剛做完大手術(shù)身體還在恢復(fù)期,大不了淋雨生病大家一起死。
想到那件事我躺在床上笑出聲,隨后又呲牙咧嘴地覺得一笑太陽穴就痛。強忍著不適回復(fù)了夏侑寧的消息,讓他再多照顧一會狗,我很快閉上了眼。再度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我聽到噠噠噠的腳步聲,一睜眼就是forest在床邊踱步,隨后房間門被打開,夏侑寧走了進來。
“醒了?睡得好么?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我怔怔地盯著他:
“現(xiàn)在幾點了?你咋來了?”
“下午一點,”夏侑寧拍了拍forest示意它出去,“你昨晚給我發(fā)了一堆亂碼,然后本該直播的時候也沒直播,我就說過來看看。”
每周一三六晚上20點,我會在網(wǎng)上進行鋼琴演奏直播。觀眾不花錢就可以點他們想要聽的曲目,我也不要求打賞。他們看個樂,我也玩的開心。
我起身拿過手機一看,昨天我以為自己發(fā)的是[狗在你家再待會],結(jié)果發(fā)出去以后是[狗你&……&jer547]
“”我攥著手機又躺了回去,盯著天花板,半天后回答夏侑寧之前那個問題,“沒睡好。”
我做夢了,夢到柏川。
夢里是大四上學(xué)期那個冬天。天氣預(yù)報說那年的大雪是榆陽市30年來一遇的大雪,但我知道事實上天氣預(yù)報每一年都這么說。
隨著老師宣布下課,我和夏侑寧快速地沖去操場開始忘乎所以地打雪仗。打雪仗本就是互毆,我們打著打著莫名其妙地又開始攻擊別人,最后兩人撲到雪地里,呈‘大’字狀掃了會雪,然后我的電話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我才想起柏川說要接我去外面吃飯,是一家很早之前我就說想去的餐廳。那家餐廳要預(yù)約,柏川百忙之中擠出了一段空閑時間,才有了此時的約定。
或許是因為他一直對我的縱容讓我有底氣,我點開語音,喊了一句:
“我現(xiàn)在又不想吃飯了!你進來跟我一起打雪仗!我在操場!”
掛了電話以后夏侑寧丟過來一個很小的雪球,罵我:
“校外人士,你不去接,人家怎么進?”
“我才不管吶,他自己有方法的。”我哼哼唧唧了一句,拍拍夏侑寧的肩膀,“等柏川來了,我們就砸他。”
沒有我在里面接應(yīng),柏川依舊進來了,我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我也沒問。柏川那天穿著黑色大衣,走過來的時候我看到一些雪花鋪在他的肩頭,他在漫天大雪里像一座完美的雕塑。
那一瞬間的心動在夢里無比真實,我欲蓋彌彰地蹲下身快速地卷了好幾個雪球,往柏川身上砸。他愣了一下,笑笑沒說話,走到我身邊將我拉起來,幫我整理了一下圍巾:
“是我之前送你的那條嗎?你戴著很漂亮。”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他又牽著我的雙手往大衣兩側(cè)口袋里放,我們變成了面對面抱著的姿勢。
我在他懷里,聽到他的心跳聲,還有他的叮囑:
“要戴手套啊,不然有人又要說彈鋼琴的時候手指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