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立即派遣附近警力前往您所提供的位置進行搜查,同時,請您按照指揮行動,警方盡最大努力以確保人質安全。”薛寧出聲安撫溫荇清情緒,擔心這位受害人家屬情緒激昂萬一想不開去找兇徒拼命。
顯然溫荇清并不如他所擔心這樣,反而表現得異常冷靜,“綁匪極有可能隨身攜帶du品,更大膽些猜測他是個du販,危險至極,我認識綁架案的主謀,曾經和他是表親關系,但我不明白報復的途徑有很多種,為什么鮑嘉輝會選擇這種極端不給自己留有后路的方式,或許他身上早就有了人命?”
處理案件時警方提供信息會有所限制,但如果家屬能夠提供有助于識別或定位嫌疑人的信息,警方倒是能夠請求其協助,更何況此回案件經由姜書記交代,務必全力偵破,將罪犯緝拿歸案。
溫荇清一番猜測基本沒錯,薛寧不置可否,“經過查證,公安內網上有個叫作林龍的在逃du販,目前懷疑鮑嘉輝或許就是林龍的真實姓名,du販曾用名林昊龍,徐輝,林龍早年在邊境運du販du,前不久在為一個名為波敏的du梟運送一批貨物時被警方攔截,發生激烈槍戰,林龍槍殺兩名緝毒干警后偽裝出逃。”
知道自己遲早會落網,怎么樣都是個死,所以窮途末路,臨死前也要拉上人墊背,溫荇清一腳油門踩到底,眼眶逐漸猩紅,鮑嘉輝劫持時瑜不假,但最終目的還是他們溫家的人,拿自己去換時瑜,是眼下最冒險也是最能保全時瑜安危的決定。
“所有推測他會跑去其他國家躲避風頭,但據我們追蹤查證,前幾月他偷渡到了境內,落地后有幾名下線作為接應,從落地后便音訊全無,在京華藏匿多日卻沒暴露任何行蹤,大概率是有人為其提供了藏身之所。”
“或許為他提供這些的人,在京華還有一定身份。”
薛寧從話中聞出知情的味道,忙追問,“溫先生知道是誰?”
“馮釋。”溫荇清緊盯前方路況,如果是馮釋,一切便能解釋得通了,但有可能他也被人加以利用,黑料之事同他脫不開干系,綁人販du正因為馮海民在京華的身份地位,馮釋斷不可能做出這種極端傻事,“如果能找到他,或許還能問出些有用信息,找不到大概率也在那群人手上。”
薛寧當即示意手下查人,繼續對著電話里溫荇清說道:“除林龍之外,從酒吧監控里顯示,參與此次綁架并帶走時瑜的三人中,有兩人曾有過吸du史,一個叫陸三,另外一個叫趙家凱,綽號老k,請您到后務必配合我們警方行動,以免綁匪做出應激行為。”
“老k?”聽到薛寧提供的嫌疑人信息,溫荇清眉頭更加緊蹙,所有事情在腦海中驟然清晰了起來,嘴里低聲呢喃,“怪不得……”
“是我用人不當清哥,沒想到這王八兒子帶有目的性接近林朔樂隊,當時真后悔沒好好查他這個人。”
兩邊電話皆是外放,這邊薛寧話音剛落,闞家豪就在一旁按捺不住接嘴,老k失蹤后他便已經在溫荇清面前自責過一番,但溫荇清說人心隔肚皮,誰又能知誰的好壞,所以并沒責怪他,現在知道說再多道歉也無益,索性將談話繼續拉扯回正軌,“不過,還有一個挺意外的人參與其中,清哥你還記得酒店前臺對你來電的那男孩嗎?”
溫荇清頗感驚訝,“你是說,魏閔。”
“監控里看到的,他和那伙綁架犯上了同一輛車。”闞家豪沉默一瞬,聲聲音突然變得認真嚴肅起來,“根據薛隊長斷定,綁匪應該有四至五人左右,且大概率持有槍械,清哥,你找到人之后千萬不要貿然行動,警方已經根據你手機定位派出武裝警力跟過,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找到你,這件綁架案涉及販du,性質惡劣,姜書記也頗為看重,不管怎么說,你和時瑜,一定都要平安回來。”
“我知道了家豪,安撫好小焱,別讓她太過擔心。”溫荇清定定望向前方灰色公路,看著離目的地愈來愈縮短的距離,輕聲說道:“我會有分寸。”
沒留太多時間在馮釋身上浪費,以防萬一被他走漏地點消息,陸三用迷暈時瑜同樣的手段將馮釋放倒,之后將人綁在另外房間。
“綁了這小子真沒什么問題嗎?”看向眼地上仍沒動靜的時瑜,多出一人老k不免起了擔心,上次在溫家人婚禮上見過馮釋一面,西裝革履跟在一個漂亮女人身后,看著就是有錢有身份的人家。
鮑嘉輝將槍收好重新別在腰間,聽到老k疑慮偏轉過視線,“多一人多一份保障,要知道他可是前副市長唯一的兒子。”
老k因他那句前副市長渾身抖一激靈,倒沒想到這么個官家少爺竟也牽涉其中,心里生怯嘴里嘿嘿一笑,“林哥,咱可都說好了,兄弟倆替你辦了這么多事,你得把那些個分銷商介紹給我跟陸三認識。”說話時老k眼里無不透出貪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不然自己又怎會答應他鋌而走險。
做這種生意的,人人皆為自己利益行事,鮑嘉輝鼻尖不免逸出聲冷哼,輕蔑笑笑答應他說沒問題。不多時陸三綁完人折回,鮑嘉輝低頭看眼手機時間,告訴老k他們盯好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