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在玩游戲。”
撒謊不經(jīng)頭腦思考,說是玩游戲卻半點沒發(fā)出聲響,時瑜自知瞞不過,在溫荇清“洞穿一切”的目光中乖乖就范,誠實回答,“在看網(wǎng)上那些新聞。”
意料之中的回答,雖然告訴過他別看,溫荇清知道并未責怪,語氣堪稱輕柔地問道:“網(wǎng)上說的什么?”
“各種指責謾罵,都覺得自己正義滿滿,還有那些謠言文章,未免寫得太過離譜了些,正常人這樣做,不早就精……”及時止嘴穩(wěn)下情緒,時瑜抿了抿唇?jīng)]將剩余的話說出口。
“寫的什么?能讓你這么激動?”
溫荇清腰間僅圍有一條浴巾,完全赤著上半身,甫一靠近,濕暖的肥皂氣息再度包裹周身,時瑜喉結(jié)上下一番涌動,忿忿不平舉起手機置于他眼前,其上是某某娛樂新聞的一篇文章,寫到——‘勁爆!溫家二少過往情史,三天兩夜約戰(zhàn)三男……’幾字標題直懟臉上,溫荇清瞪大眼睛看完,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將擦拭頭發(fā)的濕毛巾順手搭在肩膀上坐在床邊。
“溫老板,被人誣陷你還能笑得出來?”時瑜驚訝扔下手機跪坐在床邊,捧住溫荇清面頰用手試探,“你不會?被刺激到了吧?”
“不然呢,哭一個給他們看?”溫荇清擒住時瑜一只手腕,開玩笑道:“倒過來想想,起碼是在夸贊我精力好,有兩顆非常人能相比的腎。”
這等時候還有心情開出玩笑,時瑜耳根不免發(fā)燙,作勢要將手抽回,溫荇清卻順勢一拽,將人擁在懷中。
“少看這些糟心事。”溫荇清垂眸,同時瑜仰起的臉四目相對,眼底流露的情緒認真且溫柔。
“但也太過分了,沒辦法當作看不見,不往心里去。”時瑜把臉埋在溫荇清肩頭,突然情緒上涌,帶出隱隱哽咽聲,看到有些惡言惡語,當然會覺得委屈,更為這種隨波逐流的網(wǎng)絡(luò)現(xiàn)狀感到悲哀。
扳過時瑜肩膀,溫荇清以手輕撫戀人那張強忍情緒的臉,聲音沉穩(wěn)有力,“人生多波瀾,平心嘗世味,再多的描述都不及真正的你我,何必去在意那些言論。”
“溫老板也能做到嗎?”時瑜微紅著眼,抬起手去撫他的臉頰,“平心嘗世味,不去在意那些風向輿論。”
溫荇清被他這句反問稍有一怔,沒作回答,以臉貼附時瑜掌心同他視線相顧。
這人本身就長得英俊多情,或許是有部分近視的原因,那雙眼眸看人時好似透出濃郁深情,不小心就會深陷其中,時瑜呼吸略微急促,極快速探頭在他唇邊落下一吻。本是擔心溫荇清會受到這種影響胸中郁結(jié),卻窺見他一顆豁達之心,任何骯臟都無法玷污。
氣氛恰到好處時,本不該提出有些話,在溫荇清俯身將吻之際,時瑜以手抵住他胸膛,聲音因仰躺帶著幾分沙啞,“溫老板,這幾日您……問過家里的情況嗎?”
自輿論發(fā)酵之后,溫荇清便告訴了他一些過往之事,知道這位老先生雖嚴厲不近人情,但內(nèi)里還是位好父親,父子多年存續(xù)的矛盾終有一日要得到化解,尤其在這檔口,溫家更應(yīng)該上下一心,外殼堅固才不至于讓有心之人鉆了空子。
溫荇清俯身動作稍有一滯,咫尺間距,瞇著眼同時瑜鼻息相聞,“還沒有,當初我搬離溫家,那時就刪除了和他所有聯(lián)系,基本都是從溫馳川那里得知,這幾日大哥處理集團內(nèi)的事情脫不開身,同他聯(lián)系也很少。”
說罷,伸手刮向時瑜鼻尖,帶著些許被打斷的不滿,“你難道擔心一個素未謀面的老人?”
“并不是。”時瑜被癢得皺起鼻子,歪頭閃躲,對溫荇清實話實說,“自從婚禮結(jié)束,你一直像有心事的模樣,出事后,如果不是我問你,可能永遠無法得知你這個心結(jié),這段時間比起郁悶,我從你身上看到的更多是擔心。”
“是有些擔心。”溫荇清直白承認,低頭用鼻間蹭了蹭時瑜頸窩,“離開婚禮那天,我同他說過挺重的話。”
能聽出他聲音里帶有后悔之意,掙扎與糾結(jié)。
“可能我不該過多插手你這些私事。”時瑜將他的手放在自己臉頰,細細感受著溫荇清掌心的粗糲,“我只知道,有些誤會一定要解開,有些東西一定可以挽回。”
“如果是因為母親一事,我對他確實心存愧疚,但……”溫荇清吻過時瑜頸側(cè),鼻尖嗅到股洗發(fā)水殘留的果香氣,陶醉閉上雙眼,“如果他還是執(zhí)意要拆散我們,我還是會抗爭到底,直到他同意為止。”
說話聲音愈來愈輕,愈來愈低沉,溫荇清的吻由時瑜頸窩處劃至雙唇。
時瑜想說,我陪你一直到他同意為止,但意亂情|迷過后,到嘴邊忽變作,“我永遠都屬于你。”
溫荇清拾起床邊兩部手機丟棄地毯之上,順手扯掉身上浴巾,擁吻,俯身。
“閉上眼……”溫荇清半跪在床上,手掌輕輕覆蓋住時瑜眼睫溫柔guan穿,感到濃密長睫輕輕在自己手心搔癢,眼神漸漸黯淡涌起很深的疲憊,“什么都不要想。”
雖有過數(shù)十數(shù)百遍,但每次都覺得,一個夜晚遠不夠兩人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