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車輛。
院子里的人們忙著將一疊疊桌子、條凳鋪開擺好,系著花圍裙的秀美女子正彎腰擦拭著一張圓桌,她忽然抬頭,看到蘇午掀開門簾走出來,眼中頓時光芒明媚:“師兄!”
“珠兒。”蘇午笑著點了點頭。
他正要走過去與珠兒師妹交談幾句,一陣呼喝聲從側方傳了過來:“阿午,過來,對對菜單!”
蘇午循聲望去,只見幾個汽油桶加泥巴砌成的爐灶與高桌前,一高胖老者守在砧板邊,手中菜刀飛快切落,將一把把蒜薹切成小段,掃進旁邊的不銹鋼盆里,面龐黝黑的老者盯著蘇午走近,憤憤不平地道:“還不如死了好!
現在還得受這活罪,平日里給你一家人做飯,現在還得給你當宴席上的廚子!
看看菜單!”
說著話,老者-李岳山將砧板旁的一張紙丟給了蘇午,那紙張羅列著今天宴席的各道菜式。
蘇午慌忙接過師父丟過來的菜單,訕訕地笑著道:“我們也想做飯,您不是吃不慣現在人做的飯嗎?”
“哼!
煙抽完了,一會兒去給我買點煙草回來。”
“是……”眼看師父還是憤憤不平地樣子,沒有絲毫消氣的跡象,蘇午左看右看,而后向師父問道:“師娘去哪了?”
“怎么,嫌老漢給你當傭人不夠,還要讓你師娘也一并過來,給你燒火做飯啊?”李岳山斜乜著蘇午,刺了他兩句,但提及自己的師妹,他的神色終究又和緩了幾分,哼哼著道,“霓裳說附近有個菜市場的菜種類更多,新鮮又實惠,她霓裳買菜去了。
順道帶著你師爺他們去轉轉看看。
你看看今天的菜單行不行?
還得好吃,還得滿足那么多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人的口味,老漢我想這菜單都差點想破了腦子!”
“是是是,師父您辛苦了……”蘇午連聲附和著,仔細看過那張菜單,又與師父對過一些菜式的細節,之后便被師父催促著出門去買煙草。
他橫穿過院子,院門左側圍墻下的花圃里,栽著一根葡萄樹。
葡萄枝葉攀附在木架子上,一串串沉甸甸的葡萄在日光疏影里,搖曳著青澀的光。
些許光斑灑落在葡萄架下的小桌上。
赤面虬髯的道人斜靠著長椅椅背,一條腿搭在小桌上,隨微風吹拂,發出細微的喊聲。
蘇午從他身旁經過,看著赤龍真人睡得正酣,便沒有叫醒他,徑自走出了院門。
院外的土路上,牽著一只大公雞的漂亮女孩,正與一白裙飄飄、清秀如鄰家的女子手挽著手,輕聲細語著甚么。
清秀女子-柳飛煙首先感知到蘇午走出院門,她口中‘呀’了一聲,轉臉看向蘇午,不知是不是因為她們先前聊的內容,正與蘇午有關,是以在飛煙望向蘇午的時候,便已經心虛地紅了臉龐。
“飛煙,鶯鶯。”蘇午喚過二人,與同樣有些心虛的江鶯鶯問道,“你爸媽到了嗎?”
“應該快了,他們不熟悉這邊鄉下的路。”江鶯鶯小聲答道。
“不著急,讓他們開車小心些。”蘇午囑咐過江鶯鶯,又與柳飛煙說道,“先進去坐吧。”
“嗯,嗯!”
兩女異口同聲地答應了,詢問了蘇午出門干甚么,竟未有如以往一般跟上來。
她們目視著蘇午從身畔走過,柳飛煙眼中水光盈盈,在她身側,似有虛幻云氣若隱若現,內里乍現三張精致而美麗的臉孔,俱癡癡地望著蘇午的背影。
蘇午才轉過巷子口,一輛汽車便在他身側緩緩停駐。
汽車右后側車門被一只纖細修長的手掌推開來,踩著尖頭細高跟,一身紅色衣裙穿在身上,不顯絲毫庸俗,反而更襯托得她美艷不可方物、勾魂攝魄的女子,從車上下來。
前側駕駛位的車門亦被推開來,一個頭上只有一層薄薄的頭發的女子跟著下車。
她雖然沒有滿頭長發,但這薄薄的一層寸發,卻更襯托出她身上的圣潔莊嚴氣質。
從旁經過的人們紛紛逐步,觀察著這穿著一紅一黑兩色衣裙的女子。
或許是驚詫于黑裙女子留著與和尚也差不多的發式,也或許是被紅裙女子的美麗搖撼了心神,禁不住駐足停留。
紅裙女子走近蘇午,俏生生地站在他跟前,與蘇午相距不過半米距離,二人距離得如此之近,以至于能感應到彼此的氣息。
寧靜幽香的氣息縈繞在蘇午鼻翼之間。
丹加仰著頭與蘇午對視,面龐艷若桃花,輕柔地喚著蘇午:“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