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化成了他的‘諸我’!
他似是這宇宙中游離不定的眾生之一,但自身超越‘我’之所有層次,證來的道果,則成為了宇宙本身!
“所謂無情道,實是對‘有情’這一客觀事實的否定。
你否定事實,事實依舊存在。
‘無情之道’,便是無根之道,無稽之談了。
如若不能確知‘有情’本是客觀存在之事,又如何能跳脫情關?”蘇午看著對面立身于元河起源的大天,皇天真形裹挾著已然被焚燒殆盡的棺槨中的這個‘大天’,二者剎那交融,散發出歸葬洪荒的氣韻——然而,宇宙洪荒已在蘇午創生之時,重獲新生,是以縱然如今大天身上繚繞的‘歸葬洪荒’氣韻如何可怖,卻再無法動搖宇宙根本了。
大天躺在自己的外相墓室之中。
它聽得蘇午那番話,內心充滿遺憾——它也只差一絲,就能證出無情道了。然而蘇午所證道果,比它層次更高,所以令它的道途被頃刻斬斷。
“有情便為情所困。
無情便失道之根……”那副遍布厲詭的陵墓之頂,紫紅根脈繚繞成的滄桑面孔,望著看起來比它渺小太多,實際上今下可以隨手撣滅它的蘇午,遺憾道,“既然如此,太上所證何道?”
“無非是超脫有情,使身在事內,而心在物外罷了。”蘇午如是道。
“身在事內,心在物外。
置身萬類有情之中,卻不受情欲影響……
這是‘忘情道’……
確是‘太上’該有的境界了……”
大天喃喃低語著,它置于陵墓頂上的那張滄桑面龐,環視四周——伴隨著星星點點諸我氣韻繚繞元河起源之處,一道道人影沿著蘇午氣韻貫流過宇宙虛空形成的河道,已然匯聚在元河起源四下。
第1549章 太上(大結局)
燧皇、丹加、柳飛煙、張角赫然就在眾人之列。
他們是這場‘極境交鋒’的旁觀者,但同樣亦是覆滅大天這件宏大敘事之中的親身參與者!
參與進此事之中的眾生已經愈來愈多。
眾生身上盤旋的、可以殺死厲詭的氣韻聚集起來,已將元河起源圍成鐵桶一般,哪怕是今下使內外相合、散發‘歸葬洪荒’之氣韻的大天,都不能破滅將自身禁錮起來的這道‘城圍’——
它一旦脫離元河起源,陷身眾生的包圍里,固然能以種種手段,滅殺大片生人,但還活著的人帶著那能滅殺厲詭的氣韻前赴后繼,便足以將它徹底粉碎!
哪怕‘太上’今下袖手旁觀,只憑借眾生集匯而成的汪洋大海,也足以覆滅大天了!
是以,大天喃喃低語著,堆積成其身軀恐怖陵墓的諸多厲詭,在它的低語聲里,一道接一道如土石滾落元河大水之內,它的真形在此倏忽之間,融入了元河大水之中——
它似是自知不能與成就‘太上之境’的蘇午相匹敵,直接令自身消融在了那片元河大水之內!
然而,當下這正在不斷新生、一切都散發著勃勃生機的宇宙洪荒之內,唯有元河依舊橫亙此間,哪怕那自‘太上’性中燃起的‘焚滅舊有之火’,都未能將這元河大水徹底蒸干——大天以身融入元河之中,看似是萬念俱灰之下,直接消融了自身,實則是將自身徹底與元河相合,與脫離其身以后,隱入元河之內的‘元皇因果’相合!
嗡!
澄明元河之中!
浸淹其中的無數厲詭,被元河大水洗刷成透明,它們的死劫規律化作災晦氣韻,流淌于元河大水之中,使得這澄明河水,于此刻變得污濁不堪,顯出五色斑斕之相。
而那化作透明的無數厲詭,被潛隱水下、若有似無的元皇因果引導著,與元河大水之中浮游的莫名氣脈相互牽連,氣脈交織,仿似形成了密密麻麻的血管網羅,血管周圍,漸有肉芽簇擁著——
這片流淌著大天與元河血液的大澤,在此剎那,有借著宇宙洪荒重生之氣機,一并跟著‘重生’的氣象!
‘太上’看著變作五色斑斕之水的元河,內中一切變化,在他眼中,盡皆纖毫畢現。
他未有制止元皇因果與大天尸骸相互結合,試圖再生。
便立在元河之畔,靜靜等候二者最終演化出的結果——寂暗宇宙之內,某個剎那,萬類生靈剝脫卵鞘新生之時,發出的‘道音’響作一片,傾蓋整個深暗宇宙之時,那已徹底化作五色斑斕之河的元河河水亦在無聲無息之間蒸干——
元河在這瞬息之間化為虛無!
一片虛無之中,卻不曾見有元皇與大天結合之后重生的存在顯身。
于此同時,肩膀上扛著那座高古大廟,已然化作一副骸骨的三清腳下,倏忽浮現出一道三首而六臂的影子——‘元皇’、‘大天’的氣韻流淌于那道影子之中,又與三清的道炁相連——元皇與大天結合之后重生,選擇了以今下只剩一副骸骨的三清為載體!
‘太上’—蘇午看著那道陰影浮游于骸骨三清腳下,剎那之間,便要攀上三清道炁,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