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立五斗米道亦多發揚巫法,此時五斗米道法,可以斗米困縛厲詭,引蒼天厲詭而為己用,而張修役使之詭,足足百千之多,是以世稱其為‘鬼巫’、‘鬼師’。
張修之后,有名‘張魯’者,領五斗米道一支傳播于巴郡蜀地,其稱祖父‘張道陵’傳有‘太上玄元’親授三天正法,因而將三天正法與五斗米巫道相結合,果然神通廣大,使蜀郡之詭望風披靡。
自此后,張魯于蜀郡被尊稱為‘師君’、‘系師’,以此別于張道陵‘祖天師’之稱。
其后,張魯、張修同道匯合,張修不知所蹤,張魯兼并天下五斗米道教眾,改‘五斗米道’為‘天師道’,使故始巫道與‘三天正法’融合,主尊‘原天三清大神’。
至于今時,天師道已然歸附于蒼天,獲得了絕大利益。
而我們太平道日漸式微,至今已少有人知了。
現今天下之間廣有傳言:天師道系師‘張魯’之子‘張盛’,自言醒覺宿慧,實系祖天師張道陵一個念頭轉世下生,其欲效仿祖天師祭獻八部鬼帥、六天故鬼以開天門故事,乃征討四方之賊,獻于蒼天宗廟之中,使‘原天三清大神’顯真降世。
而張盛欲獻四方之賊中,即有東方黃巾賊。”
說到這里,褚燕頓了頓,他神色沉重,看向蘇午、張角,接著道:“天師道算出渠帥久病,被我藏身棺木之中,帶至趙地‘黑山’之中藏匿躲避,張盛主動向張魯請纓,領兵數度征討黃巾黑山軍,將我部從黑山一路逼壓至通天河區域……我們糧草輜重盡拋,雖也躲過了張盛一時侵凌,但也終至彈盡糧絕之時……
但張盛緊咬不放,今在通天河流域,黑山軍探子又一次發現了天師道的小股教眾……”
忽然,褚燕噗通一聲跪倒在了蘇午、張角面前,滿面羞慚、痛哭出聲道:“為全黑山軍上下性命,為太平道延續一支香火,末將迫不得已之下,本打算以封藏渠帥的棺槨為禮,獻給天師道。
未有想到,渠帥會在這時大病忽愈,道魁更自天河源頭脫離……請道魁、渠帥殺我,以定軍心!”
褚燕把話說完,便向蘇午、張角撲通撲通磕起頭來。
蘇午、張角相視一眼。
前者面無表情,坐在主位,好似木雕泥塑,不發一言。
后者望著不斷磕頭的褚燕,直至對方在凍硬實了的地面上磕得頭破血流之后,方才道:“我今若殺你,‘黑山軍’必然軍心浮動,豈不與我生隙?乃至引得今之黃巾流民徹底潰散,流民喪命無數?
如此,太平道的香火,才要徹底熄滅了。”
褚燕低垂頭顱,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以張角身軀投獻天師道之事,自張角蘇醒以后,已無有可能繼續遮瞞,更何況今下還有那位狀態不明,但實是太平道真正掌教的道魁就在眼前看著自己。
是以他索性將原本計劃稍加‘修飾’以后,和盤托出,以求張角原諒。
而他自覺張角必能原諒他。
理由即是他所領‘黑山軍’乃是今黃巾教眾之中精銳,他對黑山軍更有絕對掌控力。
今若他被張角所殺,黑山軍生亂,當下已經虛弱至極的黃巾教眾,必將因黑山軍暴亂而死傷無數,張角只要還在意太平道的香火,便必然不可能引致此般情況發生!
正當褚燕暗松一口氣,自覺性命無憂,手中權柄亦無所失之時,就聽張角啞著嗓子,夜梟似的說道:“我抱病不起之時,也不過只是一把枯骨而已。
能以我一把骨頭換太平道香火一時延續,也是一樁劃算買賣。
是以這件事我不會責罰你。
你欲以我身投獻天師道,究竟是為了延續太平道之香火,還是想以此來乞活,乃至摘得榮華富貴、高官厚祿?這卻也不重要……
入我太平道門,即為黃天弟子。
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張角說著話,伸出一只枯瘦如雞爪的手爪,按在了褚燕肩膀上,原本雖然面色羞慚,痛哭流涕,但雙肩平直,脊背挺拔的褚燕,在張角這未曾施加半分氣力的手爪之下,忽然塌下了肩膀、蜷起了身軀!
渠帥一番話,卻叫他明白——他的一應心思,對方全都知道!
對方之所以不追究,是因為當下形勢使然!
然而他自己最好放聰明些,以后夾起尾巴在渠帥手下做事,否則,今日之事,來日必有后報!
“褚燕,你領黑山軍半路投靠黃巾軍,應當還未得授黃天符水,真正成為黃天弟子罷?”張角咧嘴笑著,同褚燕問道。
“還不曾……”褚燕小心回答著,偷眼看向主位端坐、高大如山岳的青年人,“但我聽聞,‘黃天法旨’不是已經毀碎……又如何能煉得黃天符水?”
張角并不言語,笑著將目光投向蘇午。
他原本被蘇午救下以后,性識殘缺,飄忽不定,后又被蘇午以自身心識填補其性靈。
是以,今下之張角,可以看作是蘇午的半個心意化身。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