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一身與大天如出一轍的道袍,負手而立,它再往前一步,便能登上金階頂上的御座——這道御座,原本也是他的位子,只是他如今境界退轉,只得退下御座。
如今御座空置,金階之上,只余大天一個安坐珠簾之后,執掌宇宙洪荒。
金階之下。
兩道身影齊頭并進,分立左右。
左首身影渾身繚繞五色虹光,仙云繚繞其身形之間,引致其身形無法被人看透,它時而如人,時而如龍,時而如狐,時而如世間萬類,總歸變化萬千,已顯真仙本質;
右首身影高大雄偉,他站立于巨殿之中,卻散發出一種要將巨殿都捅破了的氣象——此般氣象甚至引得繚繞此間的大天神韻都扭曲了起來,這座巨殿卻也難真正困住他!
巨殿地磚皆作元河大水,漫漫元河之下,萬里江山已然處處烽煙,天災四起,以致田野空、朝廷空、倉庫空,大批百姓四處流亡,餓殍遍野,尸相枕籍,民不聊生。
而那遍處烽煙里,一首帶著哀哭之聲的歌謠,隨煙氣裊裊上升,飄入了這座進殿內:“小民發如韭,剪復生;頭如雞,割復鳴;吏不必可畏,民不必可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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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古代神秘學一直是全球最冷門的學科之一,直到這年,人類發現了月球上埋葬的舊世神尸。
一具又一具古老骸骨墜入地球的那一年,現存科學成了笑話,教徒高誦神名,將不奉神的人燒成灰燼,政權崩塌,掌握神骸的人俯瞰一切。
正值此天下大亂、教徒橫行之年,陳象站在秩序的廢上,心有余悸:“還好,我是第一個掉下來的。”
第1528章 鴻蒙金座
帶著哀哭之聲的歌謠,在巨殿之內須臾消散去。蘇午立身于九層金階之下,他瞥了瞥與自己同列的‘仙’,又抬目朝金階之上的‘三清’看去一眼,繼而轉向身后——燧皇落后了他一個身位,安安靜靜站在彼處。
金階上下,除卻那玉串珠簾之后的道袍大天之外,便只有他與三清、仙、燧皇各據一地了。
其余諸多彼岸,皆距離他們四個很遠很遠。
眾多彼岸圍著殿門內外戰戰兢兢地站立著,它們被大天裹挾而來,被動地參與這場暫且不知議題的‘廷議’,但在此間,它們其實沒有發聲的權利,只是作為觀眾、旁聽一般的角色,存在于此間。
蘇午轉回頭去,瞇眼看向玉串珠簾之后,變作一道袍老者的‘大天’,亦在此時,珠簾后的大天垂目與他相視:“吾欲以此鴻蒙金座,使君入主宇宙洪荒。從此以后,吾與君以元河為界,劃江而治。
君意下如何?”
大天不曾呼喚蘇午之名,但它今下這番話,究竟是對誰所說,在場眾類盡皆心知肚明。
它話音縈繞于巨殿之中,那列于巨殿門口內外的諸多彼岸,聽得大天今時這番言辭,一個個心意沸騰了起來!
眾多彼岸的心意根本無法在大天觀照之下隱藏!
它們的心意化作一團團云、一陣陣雨電,在巨殿穹頂之上來回卷蕩!
“以那鴻蒙金座,授于完人?
完人,竟能得大天如此恩遇?!”
“完人做天地王,大天為宇宙主,依元河為界,劃江而治……這何止是恩遇,分明是大天欲與完人平分天下!”
“大天先前尚在全力絞殺完人,封鎖完人一切進境……形勢為何剎那轉變至此?”
“大天竟以鴻蒙金座虛位以待……
上一個登上鴻蒙金座的,今時距離那御座也不過是一步之遠……那一位,從前也有與大天分庭抗禮之能……”
那些在大殿上空飄搖蒸騰的諸多彼岸之心意,隨著大天神韻縈繞而過,便又盡數歸于沉寂了。
巨殿之內,落針可聞。
眾多彼岸的性識縈繞在蘇午身周,在暗下里對他多番窺察。然而,任憑它們目光如何觀察,心思如何算計,卻也難以猜到,今之大天,為何會在瞬間轉變了對蘇午的態度?
它先前頻頻出手,分明是要將蘇午趕盡殺絕,同時還封鎖了蘇午更進一步的可能——如今,為何又愿以鴻蒙金座大位相待對方?就今下局勢來看,蘇午與大天之間,仍然相差懸殊,他如今還比不過境界退轉的三清,又何以讓大天對他如此‘恩遇’?!
金階之上,三清面朝玉串珠簾之后的大天,身前一步即是‘鴻蒙金座’。
他聽得大天縈繞于巨殿之中的心識,神色之間卻也沒有任何變化,甚至心識波動也沒有一絲,只是靜靜站在彼處,仿佛已經置身事外。
金階之下。
周身被五色仙光覆映著,已難見其真形的‘仙’忽然竊笑了起來,它的竊笑聲使得盤繞周身的五色仙光都流轉出絢麗光暈,層層光暈里,好似有一張張笑臉生生滅滅。
燧皇在這時注目向蘇午的背影,木訥的面孔上,竟有了些許緊張之色。
大天在今時做下的許諾,不會有假。
這樣一份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