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今時大唐亦不能確定那些傳說人物是否真正存留于世間。
此反倒說明了,這些人遺留下來的傳說,其實是真正留有些線索、形跡的,正因為留下了線索,影跡,才令大唐不能完全將這些人排除在外……”
“那這樣看的話,爭與不爭的結果難道不是都一樣的嗎?
反正到了最后,誰來做玄門都領袖,還得看那個皇上的意思。”江鶯鶯蹙著眉,小聲言語著。
丹加、井上晴子、平靈子、卓瑪尊勝俱將目光投向了她。
她迎著四女的目光,頓時知道自己說了一句蠢話,一下子漲紅了臉。
蘇午笑了笑,為鶯鶯解釋了幾句:“倒也并非如此,縱然唐皇中意某人,某人在榜上名次若太過低微,不能躋身前十之列的話,他想指其為玄門都領袖,也是有心無力。
畢竟玄門榜告示天下,若最終公然將名次低微之人提拔作玄門都領袖,朝廷便將失信于天下百姓,于朝廷威信而言,此將是一次絕大危機。”
“我明白了……”
江鶯鶯垂著頭,羞愧難當,恨不能把頭埋進地縫里去。
丹加唇角含笑,轉回身去,向蘇午說道:“尊者此來雍涼之地,想要如何解決此地災患?
這是尊者第一次與他們斗法,不能叫他們看輕了。
他們各有根基,失敗一次也沒甚么關系。
可尊者此次若是失敗了,想要完成尊者‘天下無詭’的構想,怕是要困難許多……
尊者想做甚么,想怎么做?丹加都會為尊者拼盡全力。”
“初次斗法,不需你們幫忙。”蘇午迎著丹加湖泊一般的雙眼,笑著搖了搖頭,“我們先去尋一間客店來住。待到我探得此間旱災根源之后,再行決定該如何解決此地災患。”
“阿布君施展法門的時候,那些人或許會來搗亂。”晴子向蘇午說道。
蘇午點了點頭:“我知。”
一行人在大原城選了一處較干凈些的客棧,定了一間上房,暫且住下。
玄宗皇帝給了諸僧道三日時間,以解決雍涼之地的旱災,蘇午則覺得一日即可將諸事解決干凈,倒不用再浪費兩日,空耗時間。
幾人前來大原之時,并未刻意掩蓋行藏。
如此也是為了給暗中蟄伏的不良人,記錄這次斗法的機會。
便在蘇午帶著五女回房不久以后,便有一伙人訂了蘇午等人隔壁的房間。
“那幾人雖然將自身掩飾得很好,但他們身上還是偶有詭韻流露,他們并非尋常之輩,是唐皇派來跟蹤、記錄接下來的斗法的不良人嗎?”平靈子回身閉攏了房門,轉回身來,神色安靜地與眾人說道。
卓瑪端來了房中的銅鏡,丹加伸出青蔥玉指,在銅鏡上輕輕一點——
她性意覆蓋之下,隔壁房中情景,盡皆顯映在了那面銅鏡之上。
隔壁房間內。
其貌不揚的幾人各自卸下行囊,一邊端著杯盞喝水,一邊與同伴們熱切的議論著。
他們議論的聲音,亦從銅鏡中傳了出來。
“這位灶王神教的魁首,究竟是甚么來頭?
身邊跟著的女子,一個個俱是天姿國色,人間少見——圣人著‘陰司’的同僚,多加留意那被灶王神教魁首帶出宮去的兩女……此二女來歷神秘,為何會與灶王神教的這位魁首表現得如此親密?”
“圣人正值年富力強之時,該不會也看上了那兩個女子罷?”
“你在此間議論圣人,我可要去告你了!”
“誒,別,別!
待會兒我請你喝一碗此間青樓花魁的洗腳水如何?”
“好哇!我看你是一點悔過之心都沒有,必須在‘陽司’里參你一本,告你議論圣人之罪!”
……
蘇午看著銅鏡中映現出的隔壁房間內,那幾人的議論,與身邊眾女說道:“陰陽二司,系不良人‘十都’之中的兩個機構。
陽司主不良人之升遷任免、賞罰之職,陰司則主不良人謀劃諸事,策劃種種行動之職。
這一伙人,倒確實是不良人。
——不必驚動他們,他們應該就是此次前來記錄‘雍涼斗法’的不良人了。”
眾女各自點頭答應。
丹加收攏性意,銅鏡上映現出的景象倏忽消散無蹤。
蘇午盤坐在坐墊上,閉上了眼睛,內心回想了一下那些不良人的對話——玄宗皇帝莫非著陰司留意丹加與卓瑪尊勝兩人,是因為二人自吐蕃神玉之中顯身,他忌憚二女可能與則天大成皇帝有關聯?
還是,他動了別的心思?
‘楊太真’曾為壽王妃,后被玄宗皇帝一眼看中,直接迎入宮中——這卻是有實例的。
蘇午暗暗皺眉,對玄宗皇帝更多了幾分提防。
片刻之后,他收攏心神,心臟之處的東流島本源神氣韻沉入地脈之中,盤亙交織于大原城下的龍脈水脈,發散出一縷縷觸須,與蘇午的本源神氣韻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