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成‘八識心王’。”蘇午答應一聲。
大腦袋和尚‘法智’神色一肅,眉心浮現(xiàn)一朵燦金蓮臺,雙手合十道:“請指教!”
那燦金蓮臺自大和尚眉心滴溜溜翩轉(zhuǎn)而出,剎那間搖顫滿殿燭光,朝著蘇午覆壓而來!
蘇午抬起眼簾,卻沒有甚么動作。
——玄宗皇帝在此時一拂袖,那金蓮剎那退轉(zhuǎn),被隱隱赤龍趾爪打回了法智的額頂!
“朕這里卻不是你們斗法的場所。”玄宗皇帝瞥了法智一眼,法智躬身告罪,皇帝隨后轉(zhuǎn)臉看向蘇午,仍是滿臉笑容,他拉著蘇午到了御座之前,轉(zhuǎn)而與在場諸僧道說道,“不過真?zhèn)骷賯鳎嘈瓒穫€分明!”
諸僧道聞言齊齊挑眉,將目光投向圣人。
圣人道:“朕欲治天下詭,廣收天下奇人異士于長安,此諸多身負高深本領(lǐng)的能人,若不能分出個上下層次來,想來他們也安生不了,卻不能為朕所用,為朕前驅(qū),治天下詭。
是以,朕欲立‘玄門’,網(wǎng)羅諸般法脈,一應僧道于玄門當中。
乃以斗法高低,勝負于否,確立群賢排位序次,在諸多斗法之中,盡皆勝出者,可為‘玄門都領(lǐng)袖’,領(lǐng)袖諸法脈,治天下詭!
諸卿以為如何?”
群道諸僧目光流轉(zhuǎn),在場即有稍顯年輕些的僧侶站出來,向玄宗皇帝行禮以后道:“若諸脈相互爭斗,斗法之中,難免有所死傷,如此爭斗到了最后,雖能擇出最終勝出者,只怕天下玄門能人也已死傷大半,不堪一用。
屆時,又該如何應對?”
“諸法脈內(nèi)部自行決出魁首,諸道魁佛魁相互斗法即可,法脈弟子若無意,不需參與此般斗法中來。
朕給予佛道二門各五個魁首之位。
其余諸民間法脈,皆只有一個魁首尊位。
如何?”玄宗皇帝顯然對此早有考量,他直接道出了自己的構(gòu)想,此亦是這次‘天下斗法大會’的最核心規(guī)則。
一背劍八字須的青衣羽士與其余諸道交換過目光,最終向圣人回應道:“如此……臣葉法善代茅山宗承圣人旨意,愿入試。”
“臣王據(jù)代‘化龍派’承圣人執(zhí)意,愿入試。”
“律宗愿入試。”
“禪宗愿入試。”
“……”
在場諸僧道眼中精光閃閃,顯然已對玄宗皇帝的提議動了心思。而今若能博得天下玄門領(lǐng)袖之位,不僅能使自身聲名大漲,更能令自身背后道派受益無窮,更不提‘玄門都領(lǐng)袖’的實際權(quán)柄,可以調(diào)動的種種資源,足以令法脈大興!
玄宗皇帝在此時將目光投向蘇午,笑著道:“朕亦給予閣下一個魁首之位,不知閣下欲代哪座法脈參與此次斗法?”
“愿代‘灶王神教’參與此次斗法。”蘇午道。
他早有向當今皇帝建言,整合天下玄門力量,治天下詭之心——未想到玄宗皇帝與他不謀而合,首先提出了‘玄門’的構(gòu)想。
縱使玄宗皇帝興設‘玄門’之心思不純,有借機平衡佛道二門勢力之意,其今時見得蘇午以后,甚至有了以蘇午作‘刀’來殺一殺佛道二門銳氣的心思——但蘇午卻并不在意,替玄宗皇帝當一回刀子也沒甚么,只要能叫自己離‘天下無詭’的構(gòu)想更進一步,那便完全值得。
“灶王神教……”
玄宗皇帝、諸僧道聽得蘇午所言,一時沉吟。
化龍派羽士‘王據(jù)’皺眉道:“灶王神教行蹤不定,教派內(nèi)部組織松散,整個灶王神教,分作諸大正脈、無數(shù)支脈,有時人亦能成為灶王神教中的一道支脈。
此教派并無所謂明面上的‘教主’……”
老道抬目看著蘇午,眼神微妙:“你以灶王神教法脈魁首之名,參與此次斗法之中,不知其他灶神法脈可答應?”
“如若他們不愿答應,便讓他們來找我就是。”蘇午道。
王據(jù)笑著搖了搖頭,未再多說。
“好。
明日與群臣擬定細節(jié)以后,朕傳詔天下,令諸州縣大城之中,張貼‘玄門榜’,明示諸脈魁首序次。
此后凡有斗法之舉,皆由‘不良人’記錄在案。
于斗法中獲勝者,則在玄門榜上記一籌。
如此,自放榜之日起,百日以后止,能在玄門榜上位列第一者,自然成為玄門都領(lǐng)袖,總理諸脈。
這樣張榜于天下各地,天下灶王神教諸般支脈正脈,想來亦必知閣下代灶王神教作法脈魁首之事,他們自會主動來尋閣下。”玄宗皇帝笑著道。
“這樣正好。”蘇午絲毫不覺得自己掉入局中,甚是滿意地笑著點了點頭。
他這般神色,反倒叫圣人面上笑意微微收斂。
四下諸僧群道眼神幽微,各有不同心思。
此所謂‘玄門榜’一放出去,不會驚擾天下尋常百姓的生活,但必會在潛藏于暗處、顯露在明處的諸般法脈之間,引起一場驚濤駭浪?
自明日放榜之后開始,誰人不想一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