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烈的音樂聲令女子的話聽起來沒那么真實,斷斷續(xù)續(xù)地落盡男人的耳里。
方臉男人聽到那女人的話,卻一下推開了對方,滿臉震驚地注視著那個女郎。憑心而論,這個女子雖然臉上畫著濃妝,但從其五官骨相上來看,即便洗去臉上濃妝,長相也頗不錯。
“去酒店干什么?!”方臉男人震驚地道,“我在這左擁右抱,能和這么多美人調(diào)情,你讓我和你一個去酒店?
為了你一個,放棄這么多個?
你想都不要想?。 ?
那個女人聽得方臉男人的言語,被酒精熏醉的腦袋里,竟生出覺得對方說的很對的想法來,她下意識地就要跟著點頭——但好在她喝酒不多,當(dāng)下也只是‘微醺’而已,下一刻她就反應(yīng)了過來,瞪視著中年男人,羞怒交加:“你神經(jīng)病啊!是我點的你!”
“我做的正經(jīng)工作。
你點的我,不代表我得和你去酒店吧?”方臉男人轉(zhuǎn)頭向另一側(cè)坐著的幾個女客看去——卻看到那幾個女客站的遠(yuǎn)遠(yuǎn)的,原本她們所坐的位置,已被一個滿頭白發(fā)但渾身筋肉的老者,以及另一位身材高大,面貌英俊的青年男人占據(jù)了。
“洪兄,該回去了。”蘇午按住洪仁坤的肩膀,向他說道。
洪仁坤迎著蘇午的目光,又看了眼他身旁一臉嚴(yán)肅的陶祖,方臉中年人囁嚅著嘴唇,小聲地言語道:“我今天的工錢他們還沒給結(jié)呢……”
他大抵是知道,蘇午這次來是必定要把他帶回去的,是以也未作甚么無用的掙扎。只是想要向酒吧索要自己今天的工錢。
“我給了?!碧K午道。
“一小時一百,我干了兩個半小時,三百——”洪仁坤話未說完,蘇午已經(jīng)拿出卷成紙筒的鈔票,塞進(jìn)了洪仁坤微有些透明的襯衣口袋里。
其身上那件襯衣,在燈光映照之下,便等同于透明。
正映襯出襯衣下滿是肌肉塊壘的身材。
洪仁坤把卷成紙筒的鈔票展開,一下子驚叫出了聲:“怎么只有一百?!我這有三百呢!”
話音未落,他的身形便被冥冥溝壑包容了進(jìn)去。
蘇午站起身,向圍觀眾人微微頷首,跟著消去影蹤。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圍觀眾人尚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們眼看著蘇午與那白發(fā)老者也消去影蹤,正覺得震驚,想議論些甚么的時候,腦海里關(guān)于蘇午幾人的印象就飛快淡去,像是有塊無形的橡皮擦,擦去了他們腦海里關(guān)于三人的所有記憶。
音樂繼續(xù)轟鳴。
……
“我有三百啊,三百!”
回到酒店套間內(nèi)的洪仁坤,仍在對蘇午喋喋不休地抱怨著。
旁邊的陶祖沖洪仁坤冷笑出聲:“我今天也不過只漲到了三百的額度而已,你去那種風(fēng)月場所,賣弄風(fēng)騷,就想白得三百錢?
真是異想天開!”
“甚么?你今天漲到了三百的額度?
憑什么?”洪仁坤敏銳抓住了陶祖話語里的重要信息,他將那一百塊收入衣袋中,轉(zhuǎn)而向陶祖追問道。
陶祖一臉得意,正欲開口言語,收拾好東西的蘇午已經(jīng)站起身,他手機的屏幕上,浮現(xiàn)出龍虎山周邊地區(qū)的地圖。
在那張地圖上,早不見了龍虎山的相關(guān)標(biāo)識,只有近周邊的幾個地市還留在地圖上,幾個地市相互接壤,從前被它們簇?fù)碓谥醒氲凝埢⑸剑駨牡貓D上看,已經(jīng)蕩然無存。
“我們先往‘廣信’去。廣信是最臨近龍虎山的地區(qū)。
屆時在廣信近周邊各個地域看一看,能否尋得‘龍虎山’存在的蛛絲馬跡?!碧K午向小河、陶祖幾人展示著手機里的地圖,同時開聲說道,“想爾降臨距今最多不會超過三個月。
它縱然真正吞下了‘三月’,乃至龍虎山,也必然極其倉促,可能會留下一些線索。
而且,我也曾為它的降臨做過一些準(zhǔn)備。
那些手段也會引致它的降臨,不會那么完美無瑕。”
陶祖看著蘇午手機上的地圖,未置可否。
洪仁坤則問道:“怎么去?。恳情_車,不妨由我來開,保證能以最快速度到達(dá)這個廣信市。”
“我直接溝通明明,前往該地即可。
開車也頗消耗時間?!碧K午回了洪仁坤幾句,他看到神色有些困倦地小河,又道,“小河姑娘,你可以先在鬼夢中休息一陣子。
待我們趕到地方以后,你若想出來看看,可以令黑儺他們帶你出來?!?
小河想了想,點頭答應(yīng):“好吧。那我先去休息休息?!?
“嗯?!?
蘇午目送小河的身影被青蒙蒙霧氣吞沒,阿姐倫珠蹦蹦跳跳地從霧氣里走了出來,將自己的手掌塞進(jìn)蘇午的掌心里。
她神色呆呆地看著蘇午,喚道:“阿弟?!?
“阿姐。”蘇午笑著回應(yīng)。
聽到他稱呼的阿姐很是受用,踮起腳摸了摸他的腦袋。
眾人準(zhǔn)備停當(dāng)。
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