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伙子長得……哎呀……你怎么像是隔壁村過繼到李家的那個……是叫李飛熊罷?”
“我是李飛熊。劉嫂子。”蘇午跟著笑了起來。
“真是呀!
我猜得真準!”
婦人面上笑意更濃,又使勁地往蘇午身邊隨行的小河面孔上瞄了兩眼,終究未有識出小河與洪仁坤的身份,她轉而與蘇午、黑虎寒暄了幾句,請蘇午他們到自家去喝碗水——劉家館就在這條大堤的下面,蘇午自然婉言謝絕。
劉嫂子背著鋤頭離開以后,那些遠遠地觀察著幾人,不敢近前來打招呼的金柳村村民,頓時都聚攏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與兩人打著招呼,詢問二人在外頭都做些甚么活計,每年能積攢多少銀錢,黑虎含混地回應過,終于走下大堤之時。
便在大堤口看到了黑虎的父親‘李雄彪’領著幾個少年男女,在路口一處民居院墻下翹首以盼。
那幾個少年人中,有兩個女子手拉著手,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路口,其中有一個鵝蛋臉面的女子看到了牽馬下坡來的幾人,她的目光在蘇午、黑虎身上定了定,轉而趕緊去喚東張西望的李雄彪:“彪叔,彪叔,來了!”
相比五七載以前,李雄彪身形更加粗壯,除此之外,也未有明顯的老態。
——當時蘇午離開村子的時候,也留了許多藥草、補藥在家中,作為李氏的積累,供李氏上下取用,李雄彪今下看起來越發強壯,或許就有那些補藥的一份功勞。
“來了?”
百無聊賴的李雄彪一轉臉,頓時看到自己更高大魁梧的兒子,跟著同樣英拔的蘇午牽馬而來——他心里忽生出濃濃的滿足感、成就感來,于是兩只大眼里都載滿了笑意。
他也不說話,就帶著幾個少年人站在路口。
黑虎牽著馬,急步奔向了自己的父親:“爹!”
“嗯。”
李雄彪點了點頭,手伸出去,卻拍了拍隨后跟來的蘇午肩膀:“飛熊,你這都幾年了?總算知道回來了?
嬸娘每天盼星星盼月亮,我還怕她往后都盼不到你再回來了!
走吧走吧!
趕緊回家去!
今天都在嬸娘家里吃飯——我和你羆叔上山打了一頭熊瞎子,今天吃熊掌!”
“嚯!
爹還能打到熊瞎子了?!”
“熊瞎子算甚么……”李雄彪狀似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但眼角的皺紋,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得意,他拉著蘇午,也不管旁邊還有小河姑娘、洪仁坤等人了,轉身就要往回走。
這時候,那鵝蛋臉的清秀少女卻拉了拉他的衣角,小聲道:“彪叔……”
“嗯?”李雄彪滿臉困惑地看了眼清秀少女,轉而似意識到甚么一樣,咧嘴一笑,指著鵝蛋臉少女,與蘇午說道,“這是靈鶴啊,飛熊,你今時還認得你妹妹嗎?
都長成大姑娘啦,看看這時間,過得多快……
這是彩鳳,你羆叔家的閨女,這是鐵牛、錦豹、青象……”
從前被李氏收養起來的幾個稚童,而今也都漸有些大人模樣了。
他們被李氏教養得很好,都很有禮貌,與蘇午、黑虎打過招呼,對于自己的這些弟弟妹妹,黑虎倒也不算陌生,他在外行走之時,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返家一趟,與這些弟弟妹妹不至于陌生,但蘇午將他們救回來以后,未過多久便離開了村子,他們對蘇午雖有些絲印象,但那點印象其實也聊勝于無,互相之間,已類似于陌生人了。
眾少年人拘謹地與蘇午打過招呼。
養在蘇午奶奶家的少女-李靈鶴一副想要與蘇午親近,又不敢與他親近的樣子。
蘇午見狀,朝她笑了笑,向李靈鶴問道:“鶴鶴,如今奶奶身體如何?”
聽到兄長喚自己的小名,李靈鶴頓時覺得與久未謀面的兄長之間,隔閡少了許多,她雙手背在身后,靦腆地說道:“奶奶身體硬朗著呢,就是總說想念兄長,兄長在外頭謀活計,做得辛苦嗎?”
“不辛苦。”蘇午搖頭笑了笑。
李靈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小河姑娘,又向蘇午問道:“哥哥這次是帶嫂子回來了嗎?嫂子長得好看哩……”
“我是他的友人,可不是你的嫂子。
不過你夸我漂亮,我很受用,謝謝啦。”不等蘇午回答甚么,小河姑娘眉眼彎彎,笑吟吟地道,“幾年前我還見過你,那時大概只有這么高,今下已經出落成大姑娘了……”
“幾年前我見過姐姐嗎?”李靈鶴蹙著眉,從自己有些模糊的兒時記憶里尋索著當時的片段。
她隱約記得那時好似確與這個姐姐見過面,但仔細一想,卻又記不清了。
但不論如何,她總算因此與小河姑娘找到了共同話題,主動湊近了小河身畔,與小河交談了起來。
這時候,一直悶不吭聲的洪仁坤忽然開口道:“怎么你們互相之間都有舊識,只有我在此地,好似孤家寡人一般?
我不開心了!”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