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從頭開始經歷這一場‘輪回’——‘輪回’從此時開始轉動,卻漸漸涵蓋了所有時空的范圍,只是因為曾經有人封鎖住了這段時空的終點,是以導致只是今時有涉‘輪回’之類,將無休止地在輪回中陡轉,而與這段時空無涉的其他生靈,尚且能避開輪回,令時代向前演進。
更易輪回,須從眼下就開始做起。
“道友,在你運用‘因果神咒’之時,與此下深藏種種詭秘有涉的‘康熙’,或許已生感知。
他已知道你與麻仙姑來到了京城,你看到了自身與這滿京城人的因果勾牽,他亦看到了你們與他的因果勾牽——因果因果,有因必有果。
康熙或會因此提早做出種種應對,你再入紫禁城,覲見康熙,便正中他的下懷了。
而今看來,你與素玨道友唯有先行離開京師,避免局勢瞬間惡化下去。”蘇午站起身來,看著邵道師、麻仙姑,道,“兩位道友,盡快出城罷!”
“出城?”
邵道師、麻仙姑聽到蘇午所言,都是愣了愣神。
隨后,邵道人看向蘇午,道:“康熙下旨令我前來覲見,我若就此離去,他說不得會遷怒于我在景室山上的那些弟子……而且,道兄不是令我去游說康熙,使其放棄與大秦教合作么?我若不去覲見康熙,誰去游說他?
今下情形雖險,但貧道有大任在身,卻不能就此推脫了去……”
“兩位道友出城以后,我與青苗會扮作二位道友的模樣。
在約定之日,前去面見康熙。”蘇午笑著與邵道人說道,“屆時,我會親自游說康熙,希望能有些作用。”
邵道人聞言還欲再言,蘇午搖了搖頭,神色嚴肅下來:“兩位道友的最大價值,并非是在今下,別處另有要事需要你們兩位去做。
依我所言,當下盡快出城才是正事。
而今情勢已近危急存亡之時,怎能在此地蹉跎性命?
二位還是先行離開,我另有重托于兩位道友!”
蘇午所言,叫邵道師沉默了下來。
一直未有聲言的素玨道人,蹙著眉道:“我們若是離開了,豈不是會置道兄與這位李姑娘于龍潭虎穴之中?”
“不妨事。
龍潭虎穴,也是要闖一闖的。”蘇午笑了笑。
……
京城外。
羊腸小道邊,幾顆野柳樹在寒風中顫抖著枝條。
野柳樹下,蘇午、青苗等四人悄然而立。
他們的出現沒有任何征兆,只是天地間奔騰的劫運流淌至此,四者的身形便自黑漆漆的野柳樹下顯現了出來。
“道友,遠離京城以后,便以此符咒設法與我那幾個同門、親族兄弟、弟子聯系,和他們碰頭以后,他們自會告訴兩位,兩位接下來需要做些甚么。”蘇午取出幾道符咒來,交到了邵道師、麻仙姑的手中,他眼神定定地看了二人一個剎那,旋而稽首行禮。
“道兄,保重!”
“保重!”
邵守善、素玨亦向蘇午稽首回禮。
蘇午沉默了一下,笑著道:“我自會保重,但亦請兩位道友,如置身劫波之中,莫要惜身。”
濃重的不祥預感籠罩在邵守善、素玨的心頭,二人聽到蘇午如此說,已然明白當下情勢,確已然到危急存亡之時——若非如此,友人相互道別之時,又何必以告誡友人‘不要惜身’作為道別之語?!
二人重重地點了點頭:“一定!告辭!”
“告辭!”
蘇午站在路邊,目送邵守善、素玨遠行而去,黑暗吞沒了二人的身影。
他帶著青苗在野柳樹下消去影蹤,借助天地間奔涌的劫運,再度回到了京城之中。二人身影出現在距城墻不遠的一道牌坊下,蘇午方才定住身形,便陡然感覺到天地間流淌的劫運,在此瞬停止了流動,像是一張無形無色的網,覆蓋在了京城之上。
蒼穹暗藍。
城墻再高,亦難以與天相接,令飛鳥都難越過。
但在這個剎那,蘇午真真切切地感覺到——整個京城都在此時‘封鎖’了起來,而他與此間滿城百姓,都是被鎖在牢籠中的鳥兒。
“青苗,自今時開始,你便是素玨道人,我便是邵守善了。”蘇午低下頭去,輕聲向沉默不語的青苗說道。
他話音落地,青苗點了點頭。
他的身形陡然發生變化,須臾間變作了一個黑須清瘦的中年道人。
這中年道人伸手搭向青苗的肩膀,青苗的形影亦跟著轉變,化作了一個面上長著不少雀斑的中年女冠。
兩個道人相視。
‘邵道師’面露笑容。
‘麻仙姑’凝望著‘邵道師’的面孔,她的眼睛里卻倏地淌下兩行淚水:“若這不是真的就太好了!”
這不是真的……就太好了?!
這本就不是真的!
蘇午并非‘邵道師’,青苗更非‘麻仙姑’,他們只是在當下扮作了二者而已,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