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在同列了……
師兄還想與這些清妖陳明利害,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我看它們不僅不會領情,反而會暗中給咱們使絆子,這些清妖,最信不得的!”
秀秀脆生生的聲音從蘇午身后傳了出來。
蘇午轉回頭去,就見身影如月光般朦朦朧朧的秀秀蹙著眉,神色警惕地言語著。
他還是第一次聽見秀秀說話,面上忽然就有了笑意:“我與滿清宗室亦打過不少交道,甚至還閱覽過那些偽人所修功法——那些八旗偽人,其實說到底不過是滿清王公宗室在偽人一道上修行的資糧而已,它們內部階級分明,既有階級之分,便不可能鐵板一塊。
偽人陰險恐怖,我亦有所領教,也不可能相信它們,與它們合作甚么——如今只是出聲提醒它們一下,希望它們做出些反應來。
它們對大秦教之作為能有反應最好。
縱然沒有反應,我們亦不損失甚么。
秀秀師妹放心即是。”
李秀秀抿著嘴,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師兄能明白就好。”
“如今蓮鄉會里,大事都是秀秀做主哩。虎師弟只管領人做事。”縫補著蘇午衣裳的李青苗此時抬起頭來,笑盈盈地看著李秀秀與蘇午,向蘇午說道。
蘇午點了點頭:“玄照老道曾經便說過,秀秀有大造化。
而今看來,玄照老道所言非虛。”
“哎呀!”
已經是個長開了的少女模樣的秀秀更加不好意思,依偎在李青苗身畔,不敢抬頭。
蘇午笑著回過頭去,看向邵道師:“康熙對你必有一份防備心在,難保他不會對你不利,待你上京覲見之時,先向我傳遞消息。
我屆時亦會暗中往京城走一遭。
一旦有甚么兇險情況發生,我可策應你與素玨道友。”
“好。”邵守善應聲道。
“你待會兒便領著弟子從此間離去罷,莫要叫人發現,你我之間有過接觸——康熙若問起你,關于我之情形,你只需告訴他,我妄圖獨辟廟系,引來了‘三清投影’……之后你便與道侶從山中逃離了,并不知我結局如何,任他自行去猜就是。”
邵守善連連答應。
他站起身來,看著蘇午,欲言又止,躊躇片刻以后,終于還是忍不住道:“三清投影傾軋而下以后諸事,我與素玨盡皆陷入昏迷,已然沒有絲毫印象。
今下冒昧詢問道兄一句——
‘背陰廟系’可已競得全功?”
蘇午點頭不語。
“太好了!”
邵守善神色振奮,又向蘇午問道:“道兄預備在何處開辟道場?預備在何時授法?”
“我今時已有了五個預備弟子,待到諸事解決得差不多了之后,我便會擇一地隱遁下來,開辟道場,傳道授業。”蘇午正色道。
“是外頭候著的那五個……”邵守善遲疑著道。
“是。
她們出身不好,然而今時已經脫胎換骨,從前經歷于她們而言,反而是一道紅塵磨煉。”
“也好……”
邵守善點了點頭,終于未再多說什么,轉而與蘇午說道,“景室山中,還有你的一位故人——小河姑娘,她這次正當閉關修行,素玨說她可能會醒覺宿慧……
另外,那個身負‘軒轅血脈’的童子,你可要見一見?”
第1170章 、丁隱
“你今時能有命在,而非在尚且是一個嬰兒之時,就死于襁褓之中,大半功勞都是因為屋里頭那個人當時舍身救你,那時情形之險峻,非是親身經歷者,不能體會。
屋里面那位,可以說是你的再造父母!
貧道從前也常常這般提醒過你,你自己也靈醒些。
待會兒進了門后,一定要禮貌些,看見那人就給他磕頭,稱他作‘大父’也可,‘伯爺’也可,而后就老老實實聽他說話,不要左顧右盼,不要頑皮!
可記住了?”
‘丁隱’腦海里回響著邵叔父的言語,走近那破落屋室的房門口,心中忐忑不已,又扭頭看向不遠處站在院子里的邵守善。
邵守善板起臉,沖他擺了擺手:“平時招貓逗狗惹人嫌,連詭你都不怕死敢逗一逗,這會兒子露怯了?
上不得臺面!
快去,快去,莫失了禮數!”
聽著叔父的話,丁隱腦袋昏昏漲漲的,心里又生出一股膽氣來,轉回身推開了那道破破爛爛的門,探頭探腦地朝門里頭看去——
他還未曾看清甚么,身后又響起叔父警告的提示聲:“咳!咳!”
丁隱忙把腦袋又縮回去,接著直起身,挺著胸膛,膝蓋關節僵硬著,好似不能打彎兒一般,直挺挺地邁進了門內。
“把門帶上!”
門外叔父又急聲提醒他。
他趕緊轉回身去拉那扇門,結果動作太急,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好在他扶住了門,終于未有跌倒,在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