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這么說???!
你糊涂了啊?!”
“嘿!我沒糊涂。
我正是想得明白,才和你這么說。
你還沒想明白嗎?
他真想走,咱倆是攔不住的……”
李雄彪此番話音落下,母親忽然眼眶一紅,背過了身去,抽噎著,沉默著,終于不再阻攔李黑虎甚么。
黑虎鼻子泛酸,一時亦不知該言語甚么。
良久后,娘親忽然轉過了身來,面上又有了笑容,只是眼圈還有些泛紅:“娘答應了!
咱們今天中午殺只兔子來吃吧?”
“行,行!
虎子,今天中午陪爹喝點酒!
這酒陳放了好些年頭了,從你出生的時候,我就埋在院子里的棗樹下,味道一定很不錯!”
……
蘇午將一張大桌子搬到院子里,在桌子周圍擺好了凳子。
素玨道姑幫著從柴房里端出一碗碗熱氣騰騰的面條,隨后又躬身攙著奶奶到了首位落座,她與蘇午相互推讓一番,便在奶奶旁邊坐下。
“鶴鶴,多吃點啊?!?
奶奶笑呵呵地摸了摸李靈鶴地腦袋,向這個養在自己家的小孫女兒說道。
李靈鶴認真地點頭,看著碗里冒著熱氣的面條,以及上面鋪著的幾大塊甏肉,她吞了吞口水,奶聲奶氣地道:“奶奶,我要把這一碗吃完!”
“好,都吃完!”奶奶臉上笑意更濃,轉而看向了一旁默不作聲的小河,又道,“小河姑娘,老婆子不會做好飯,你也對付著吃些,吃飽肚子最要緊!”
小河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旁邊的素玨道姑見狀,向奶奶歉然道:“小河的靈慧時?;煦?,她……”
“我明白,我能明白!”
奶奶連連點頭,對此并不在意,把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大孫兒——蘇午,她臉上的笑容綻開了:“行了,吃飯吧,飛熊多吃點,不夠吃鍋里還有!
道長啊,您是出家人,不能食用葷辛,所以給您準備了一碗素面。我這里招待不周,您多見諒,多見諒啊……”
“婆婆哪里的話。
這樣好的招待,已經叫素玨頗為感激了……”
飯桌上幾個人其樂融融地交談著,在奶奶連連催促之下,賓主們紛紛動筷。
素玨坤冠夾了幾筷子面條,一邊用飯,一邊與蘇午交談:“小真人,再吃過您給我開的幾貼藥,我的病勢應該便能完全痊愈了罷?
我自覺今下狀態,比之以往未有受傷之時,都更好了許多。”
“今下給道長開的幾貼藥劑,都是培元固本,扶正氣血的方子,這幾貼藥能更加鞏固道長今時的體魄,配合我先前叮囑你的,每日三個時辰在不同方位‘服氣’,可令你身上暗傷盡祛?!碧K午放下筷子,與素玨笑著說道,“主要是那一尾鯉魚效用極強。
當時道長身上那般傷勢,也唯有那一尾金鯉魚有近乎生死人肉白骨一般的效用了?!?
素玨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向蘇午說道:“小真人這樣糅合了類似祝由、風水、醫理、易理的藥方,也端的是神妙無比,素玨從前根本不曾見過?!?
此般雜糅諸多的藥方,即是蘇午‘鬼郎中’的能力。
他對此未置可否,轉而同素玨問道:“道長這次傷勢痊愈以后,欲投何處去?”
說到這里,蘇午微微停頓,看了看小口吃著面的小河,再次道:“我們之間,還是要經常聯絡聯絡,互通有無?!?
“這是應有之理。”素玨道姑點了點頭,她笑著看了看身邊的小河,思忖了一陣子,向蘇午說道,“我原本身負重傷,擬尋一處深山老林,了卻殘生。
幸蒙小真人搭救,活我姓名,于我恩同再造。
今下我既活得了姓名,還是想依著從前心愿,拜訪各處宮觀,經歷諸般,體悟我之內丹道法?!?
素玨體內今下已經開辟出了經絡穴竅,甚至存養著一顆內丹——發詭,但此般修為終究不是她自己修行而來,并不牢靠。
全真金丹大道最終個人的積累與領悟。
她想要真正成就金丹,還需靠自身的修行。
不過,蘇午為她開辟經絡穴竅,對她而言亦是一場大機緣、大修行,直接就令她在金丹修行一道上‘登堂入室’,非是當初那般初窺門徑的狀態。
素玨與蘇午吃過飯,與奶奶打過招呼,先離了飯桌。
她將一道令牌遞給了蘇午,道:“小真人可以靈鶴符傳信于我,這道令牌可以時時指示我此后所在的方位?!?
“大善?!碧K午點了點頭。
縱知麻仙姑此去必定劫數更多,千難萬難,蘇午卻不能阻礙她的行動半分。
他已經干涉今時麻仙姑的因果太多,若再干涉她的心意,便極可能會導致她最終不會與昭道師產生聯系,未來‘三清之腸’爆發的災難,便不知該如何收場!
如今他的任何作為,都需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