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鶯鶯被‘三清之腸’的死劫規(guī)律記錄,脫離鬼夢世界便極可能死在‘三清之腸’死劫規(guī)律之下,當(dāng)初王夢龍為了救她,將她封藏在鬼夢世界中最堅固的‘東圣酒廠酒窖壓窖石’中,以至于她所有念頭都被酒香浸潤,沉醉在了酒漿之中,想要將之喚醒,卻也是千難萬難。
在蘇午修復(fù)了鬼夢世界的裂縫后,江鶯鶯的念頭便被聚集在一壇酒漿中。蘇午將這壇酒與她的肉殼一同安置在某一道壑內(nèi)。
他本以為此番安排萬無一失,今下莫非出了甚么問題?!
“哈!
你竟直接猜中了!”王夢龍大笑了一聲,見在場無人附和他,他收斂了笑容,神色更加尷尬,“我先前與你說過,麻仙姑殘余意識所剩無多,我亦無法再以她的殘余意識來過多駕馭發(fā)詭,影響眼詭了——
后來你將鬼夢世界底部的裂縫修補(bǔ),我騰出手來,便設(shè)法去修復(fù)麻仙姑的殘余意識。
卻未想到那日未能修復(fù)成功,發(fā)詭徹底失控——最要命的是,你那天正好出現(xiàn)在鬼夢世界邊緣,還引來了未知天象……
雖然你那天及時脫離,但在鬼夢世界中纏繞的發(fā)詭,就此追索你的氣息而去。
那江氏女的性魂或就是在這個時候,循著發(fā)詭脫離留下的通道,也飄散出了鬼夢世界,我在諸道溝壑至界關(guān)壑之間,都感應(yīng)到了那股濃郁的酒香。
她從界關(guān)壑出離了鬼夢,此后我便再找不到她的影蹤。”
王夢龍觀察著蘇午的神色,又開口道:“不過,那江氏女應(yīng)該是還活著的,這點你可以放心——我收集了那些殘余酒香,通過那些酒香亦能推測出她今下還活著,并未死亡。
她可能也隨你來到了當(dāng)前這重時空之中!”
“若然如此,我該去何處尋她?”蘇午問道。
王夢龍聞言沉吟片刻,看著蘇午道:“她是追尋你的氣息,脫離了鬼夢世界,或許不需你去追尋她,她自會去追尋你。
能在脫離鬼夢世界以后,意識不滅。
她多半是寄托在了甚么人身上——你可以多多留意周圍是否有人近來突然害了一場大病,醒來后神智模糊的,這樣的人或許會成為江氏女性魂寄托的對象。”
蘇午神色沉重,點了點頭:“好。我會多加留意。
江鶯鶯性魂既然脫離鬼夢世界,她的軀殼存留于鬼夢之中,對她是否會有甚么不利影響?”
“那倒不會。
保持原樣即可。”王夢龍取出了一只鏤空的酒壇,將那鉆出了許多孔洞的酒壇遞給了蘇午,“江氏女遺留的酒香,便在這只酒壇之中。
你可憑借這只酒壇,感應(yīng)她如今情況。”
蘇午接過酒壇,向王夢龍道謝:“多謝前輩。”
“……哎,謝甚么?
這件事情,最大責(zé)任終歸在我身上。
如不是我未有修補(bǔ)麻仙姑的意識,反令發(fā)詭徹底失控,部分發(fā)詭的力量不得從鬼夢中逃逸,你那位友人也不至于脫離鬼夢,出現(xiàn)變數(shù)了。”王夢龍連連擺手,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又與蘇午說道,“那發(fā)詭說不得也會在最近顯出影蹤。
如此一來,你今下身處此般時空中的‘麻仙姑’或許也快該現(xiàn)身了。
麻仙姑……昭道師……你看看能不能結(jié)識他們兩個罷。
因果變化,玄之又玄,真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啊……”
蘇午聽著王夢龍的話,卻想起了那個‘讀書人’。
那人曾與昭道師同游,親眼見到了昭道師容納眼詭的全過程——這個讀書人是不是也快該出現(xiàn)了?
自身與之似乎還有段因果。
想到這里,蘇午向王夢龍問道:“前輩,您那位友人——心圣前輩的殘余意識,在鬼夢世界中恢復(fù)得如何了?”
今下究竟是那個讀書人創(chuàng)制了‘正氣符’,還是‘心圣’開創(chuàng)了‘正氣符’?
一時間,蘇午也不能判斷分明。
他只能大概猜測到二者之間或許存在某種關(guān)聯(lián)。
“還不曾完全恢復(fù)。
‘心圣’雖只有殘余意識留在鬼夢里,但這部分殘余意識亦不會多遜色于你的八識心王,是以恢復(fù)起來也頗緩慢。
不過,你與他既然有緣,或許還能遇到其他的屬于心圣的意識。”王夢龍咂了咂舌,感慨似地道。
兩人交談過后,王夢龍自然退回鬼夢之中。
這段時間里,李黑虎只能看到蘇午與一個矮壯中年人交談著,卻聽不清他倆具體說了什么,直到蘇午捧著酒壇,目送那個矮壯中年人離去,繼而將目光投向了黑儺、白駒,至于這時,蘇午口中言語,李黑虎才能聽個分明。
“大秦教厲詭頻多,他們未必能謀害于我,卻依舊會傷及我身邊無辜。
我今須有一人,專門為我看顧家園,在危急關(guān)頭,能將無辜之人拖入鬼夢之中,免受現(xiàn)實之中厲詭侵襲謀害。
你們二位可有引薦?”蘇午向黑儺白駒問道。
黑儺、白駒二者相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