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既然這么說,看來是不愿和我們合作。
那就請父親過來,叫閣下回到閣下該去的地方吧——”
嗤啦!
那洋道士話音未落,其與另外兩個同伴頭頂高懸的十字形裂縫中,猛然傳出如皮肉被撕裂一般的聲響,伴隨著那陣響動,整個房間里的光線倏忽收盡——唯有蒼白的十字裂縫橫亙于虛空之中,在這一瞬間猛然擴大!
裂縫中,隱約人頭攢動。
這每一個人頭,就代表著蓄積于十字劫中的一個厲詭!
十字劫行將降臨,鎖定蘇午!
從前會對十字劫百般避讓的蘇午,今下卻仍是安安靜靜地立在原地,在那道蒼白裂縫行將擴大之前,他五指張開,赤雷金云霎時在他手中凝聚成一道豹尾旗幡,他猛地一搖那道旗幡——
轟隆!
房門外的天穹上,漫天雷動!
已然大亮的蒼穹,在雷聲中越發(fā)明亮,將大地都映照得白茫茫一片!
蘇午、洋道士等人立身的堂屋之中,直接有一輪太陽爆發(fā)了開來!
懸在半空中的十字裂縫,在漫漫白光中直接彌合!
十字劫未得降臨!
三個洋道士卻在這白光中渾身燃起熊熊火焰!
守在門口的那兩個洋道士,被當場燒成了虛無!
坐在椅子上的棕黑發(fā)洋道士,渾身燃起火焰之時,蘇午已經(jīng)站在他跟前,一手按住了它的頭顱,阻止‘象升’將它抹滅。
他腳下劫影長河流淌過來,一霎將那渾身腐爛的洋道士拖入了劫影之中。
堂屋里風平浪靜。
墻壁上淌出的鮮血、地上彌漫的尸水等諸般痕跡,都化為烏有。
被一道道血紅劫影貼附在身,禁錮住其與外界絲毫關聯(lián)的腐爛洋道士,重新從血河中漂浮出來,被提攝到了蘇午跟前。
蘇午看著渾身沾附著血色人影的洋道士,面無表情,直接出聲問道:“緣何我本該在幾天前就死去?”
沾附在洋道士周身的血色人影,阻隔住了它與外界的關聯(lián),令之再無法通過本能,招引‘十字劫’的降臨。
它渾身皮肉綻開,軀殼比先前更腫脹了許多,死亡的氣息縈繞在它身上,幾乎凝若實質(zhì)。
聽到蘇午問話,它眼球翻動著,口中發(fā)出陰沉而充滿惡意的聲音:“恰鉿餸嗡——”
蘇午取來伏藏紙,伏藏紙上正浮現(xiàn)出這洋道士口中吐露的詭語言的真實涵義:“你休想知道!”
“你這樣的東西,大抵是類似‘偽人’一般的存在。你們曾經(jīng)身處于‘十字劫’中的世界里,只是不知何時被‘十字劫’轉(zhuǎn)移進現(xiàn)實,取代了真正的活人,在世界上到處游走。
我先前調(diào)查你們,發(fā)現(xiàn)似你一般——或者比你更高層次的那些藏匿于十字劫中的厲詭,需要借助‘裹尸布’來在現(xiàn)實中降下投影,繼而拼湊完整投影,令自身降臨。
假若我將你重新以裹尸布包裹起來,你會變成甚么?”蘇午說著話,將一捆麻布卷拖到了腳邊,那捆麻布卷,正是先前‘烏鴉厲詭’用以包裹王煥續(xù)弦的裹尸布。
那洋道士站在原地,聽得蘇午所言,見到地上的裹尸布,卻根本無動于衷。
——這裹尸布對它無甚威懾。
蘇午對此已有準備,他伸手探入虛空,伴隨著凜冽刺骨的氣息漫淹開來,一道方天畫戟被他從虛空中抓攝到了掌中。
那方天畫戟——金母心旌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中的剎那,如寒冬般凜冽的氣息吹拂到洋道士周身,它周身綻開的裂口、流著膿血的肌肉上立刻彌生出片片冰花!
金母心旌的法性氣息一與它接觸,它便瘋狂轉(zhuǎn)動頭顱、擺動四肢,奮力掙扎起來!
“你體內(nèi)甚至不曾有厲詭寄附,比夜里來我家叨擾的那兩個洋道士要羸弱得多——但那兩個洋道士,看起來又沒你這般‘聰明’。
你的神智比那倆洋道士的神智要多一些。
看來在你們大秦教內(nèi)部,諸多洋道士之間亦有階層分別,分工亦不相同。
或許有的洋道士充當打手,有的洋道士則需充當‘大腦’。
緣何會如此?
你們的神智分配,莫非與你們體內(nèi)是否寄附有厲詭存在某種關聯(lián)?
我對你們這樣的洋道士實在十分好奇,今下找到了機會,應該好好地解剖、分析一番,看看你的神智究竟來自何處?
是如‘偽人’一般通過模仿他人,繼承他人的意識與神智?
還是你本就具備了些絲神智?抑或有其他方法?”
蘇午徐徐言語著,他手中方天畫戟彌散開層層冰霧,在冰霧之中,方天畫戟化作了兩柄尖刀,尖刀刀兵的尾端還被一道鎖鏈牽連著。
那刀刃薄如蟬翼,如玻璃一般透明。
他眉心六天鬼眼悄然張開,盯住了不斷掙扎的洋道士。
將尖刀連接起來的鎖鏈纏繞在那洋道士的手腳之上,便禁錮住了對方的所有行動,他繼而以手里的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