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器、那東西真了不得啊,真了不得……”
“厲詭并未死去。
只是它的殺人規律會沉寂很長時間。
在這段時間里,它確實相當于死了。”蘇午將手里那碗收魂米送入陰影中,向圍攏過來的三人解釋了幾句。
以金母心旌對蝠影人頭厲詭,可謂是殺雞用了牛刀。
原本蘇午是以金母心旌來應對那座詭異石棺的,但石棺遁逃的速度之快,也超出了他的預料。
蝠影人頭厲詭的殺人規律會沉寂很長很長的時間,比當時西王母刑殺諸多天詭,令諸天詭沉寂的時間還要漫長。
蘇午也無法喚醒這個厲詭。
蘇午所言的甚么‘沉寂了’、‘相當于死了’的話,李家三人也理解不了,只當這厲詭確已死了,驚嘆了一陣豬子持有兵器的恐怖,甚至還問了蘇午能否再造幾把這般兵器……
如此閑聊了幾句,李雄彪兄弟倆都有些乏了。
這是他倆第一次運用儺神的力量,自身對儺神掌控粗疏,與儺神溝通,運用儺神力量也頗吃力,極其消耗精神。
先前被厲詭刑殺法性一刺激,二人倒還能保持清醒,心里直打哆嗦。
此下危險因素盡去,精神消耗過巨產生的疲乏感便涌了上來。
“好了。
今下看來是沒甚么事情了。
我也困了,得回去好好睡一覺。
豬子,你也回家休息去吧。
虎兒——你是和豬子在你奶奶家睡一晚上,還是和我一塊回家去?”李雄彪打著哈欠說道。
聽到父親的問話,李黑虎轉頭去看了看蘇午,又回頭與李雄彪說道:“我今晚和豬子一起吧,爹、羆叔,你們回去的時候慢點兒。”
“我倆又不是七老八十走不動路的人了……”李雄彪擺了擺手,便要與李雄羆結伴離去。
這時,李雄羆看向蘇午,出聲道:“飛熊,你大爺爺本是想著等你入了家譜,就把‘反耳巴子拳’傳給你,但你如今也學了仙法,咱們李家這種普通拳路,想來你學去也無甚大用了,你看是學還是不學?
要是不學,明早我就到家譜堂里去,和大伯說一聲。
——他必是會在家譜堂那兒等著的。”
李雄羆話語說得委婉,但他話中之意,蘇午卻聽得明白。
老人家肯定不愿家傳的拳法傳不下去,就此失傳,但蘇午與李黑虎兩個學了仙法的人,對那‘反耳巴子拳’必也是看不上的,他倆現在一心學習仙法,李家老人也不好意思讓他們為了學一門普通拳法而分了神。
放又放不下,舍又舍不得……是以老人家多半還會照例在家譜堂里等上一天。
至于年輕人自己要不要學這門拳法,便全憑自己心意,愿意學就往家譜堂去一趟,不愿學,李雄彪這邊也好捎個口信過去。
蘇午聞言沉吟了一下。
他向李雄羆問道:“那明天兩個叔叔都會去嗎?”
“反耳巴子拳,我倆學了幾十年了。
肯定是得去的。”李雄羆看了李雄彪一眼,點頭道。
“好。
那我也去學一學。”蘇午點頭答應。
李黑虎見狀,跟著道:“那我也去!”
“行,行!”李雄羆神色驚喜,連連點頭。
他倆送蘇午、李黑虎回了家門,便也結伴離去。
兩個少年人回到家院里。
李黑虎返身插上了門,蘇午站在迎門墻后頭,身上薄霧飄散,頂著張赤紅面孔、一身漆黑官差服的黑儺從霧氣里走了出來。
其向蘇午躬身行禮,隨即道:“主人,還是要抓緊時間,盡早將‘儺神金身’、‘魈魁秘券’學成,才能減少變數、意外猝然發生,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我以為可以暫緩一二。”
所謂‘不太重要的事情’,自然是指明早學習反耳巴子拳這種事情。
黑虎走到蘇午身后,聽到那黑儺的言語,也點頭附和道:“反耳巴子拳只有三趟拳路,學起來簡單得很,明天先不學也沒甚么的。
我可以去和大爺爺說?!?
“彪叔、羆叔他們兩個,今下雖已成為開府儺師,各自掌管著一座儺府,但對于儺神力量的運用,卻極粗疏,不能有效發揮出儺神的力量——其實你也一樣。”蘇午看著李黑虎,開口說話。
李黑虎聞言撓了撓頭。
想不明白這話題怎么會突然偏移到自己和父親、羆叔身上?
蘇午接著道:“你對于儺神的力量,其實全無應用,在這方面,羊先生該是有發言權的。”
聽到蘇午此言,羊大全從李黑虎身后背簍里爬了出來,連連點頭道:“確實如此,小主人此次運用‘鐘馗儺神’,其實全是由您在主導,他自身并沒有甚么建樹。
不過,儺術本也是需要長久修持,才能越發運用精熟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