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實在是太高看我啦!
那十字劫之所以能被我拖住,是因為它的絕大部分力量,被另一位恐怖存在鎖死在了某段時空之中——如今世界,早已將那段時空割舍于外。
如今被鎖死了大部分力量的十字劫,其恐怖程度與三清之腸不相伯仲。
至于眼詭、發(fā)詭,有麻仙姑殘余意識相助,我牽制二者其實不太費力,所以也就讓你覺得,我以鬼夢一拖四的假象。
只我一人的話,我哪有這般能力?
哈哈哈哈哈……你太捧我,太看得起我了!”
王夢龍對蘇午態(tài)度轉(zhuǎn)好,不再如先前一般,雖也與蘇午正常交流,但不問及他具體問題,他是一個字也不會多說的狀態(tài)。
蘇午消化著王夢龍言語中的線索,心神微震。
十字劫的大部分力量,竟都被鎖死在了‘某段時空’當(dāng)中?
誰有此般能耐,將之鎖死在某段時空里?又如何能令整個世界而將那段鎖住十字劫的時空割舍在外?
隱隱之間,蘇午明白過來——自己大概就要觸摸到今下世界的厲詭以及與厲詭相關(guān)的傳承,為何在某個時代出現(xiàn)‘?dāng)啻诮駮r才又再次復(fù)蘇的真相了。
他趁熱打鐵,又向王夢龍說道:“所謂運氣,從來只是強者的謙辭罷了。
縱有昭道師、麻仙姑他們在前,也是前輩手段妙奪天工,才能穩(wěn)住整個局勢——”
王夢龍呵呵笑著,就連眼角的魚尾紋里都載滿了笑意。
其雖連連擺手,謙虛推辭,但目光里分明寫著:“你多說點,再多說點!”
蘇午搜腸刮肚,他從前在職場中就不善逢迎,今下雖有八識心王在身,能夠做到人性洞明——但人性洞明與‘人情練達’終究還差著一些,今下的恭維辭令,雖說他有故意為之的意思,但一言一行,其實也是他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
他看著滿臉笑意的王夢龍,想了想,道:“前輩,你言語之中提及,那‘恐怖存在將十字劫大部分力量鎖死在了某段時空中’之事,究竟所指為何?
能否為在下解惑一二?”
王夢龍聞言連連搖頭:“不能說,這不能說!
一說就錯,多說多錯,錯處多了,就得捅大簍子了!”
壯漢頓了頓,又與蘇午解釋道:“我不是故意藏著掖著,是這件事確實不能說——你自身似也有‘由此至彼’的能力,今下回溯過去,也能逐漸接近那段被割舍的時空——到了那時空的邊緣,你就知道這件事究竟所指為何了。
如今鬼夢雖然暫時無有被撕裂的風(fēng)險,但十字劫、三清之腸等四個厲詭,終究是在不斷復(fù)蘇。
它們復(fù)蘇的趨勢,已無可逆轉(zhuǎn)。
隨著四者復(fù)蘇,甚至互相融合——那被鎖死在某段時空中的‘真實十字劫’,或許亦將與今下現(xiàn)實里的‘倒影十字劫’重合。
——真正的恐怖并未終結(jié),而是自今時才逐漸開始爆發(fā)。”
王夢龍的神色又變得惆悵了起來。
“我所具有的‘由此至彼’的能力,今時在四個厲詭死劫壓制之下,業(yè)已沉寂了。”蘇午沉聲說道。
他很清楚,王夢龍所指的‘由此至彼’之能,就是‘模擬器’的能力。
“你今下雖得鬼夢承認,可以在鬼夢世界占據(jù)主導(dǎo),但你自身仍未真正容納鬼夢——待你以八識心王將鬼夢哪怕容納一成,你那由此至彼的能力,應(yīng)該也就能稍微復(fù)蘇,在四個厲詭的死劫壓制下亦可運轉(zhuǎn)一二了。”
“多謝前輩教誨。”蘇午聽得王夢龍所言,眼光微亮。
王夢龍嘆了口氣,意興索然道:“天命之人應(yīng)時而至,待時而飛,攪動宇宙。雖說‘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但‘時運’所至,大勢所趨之時,天命之人行事總會方便許多,輕松許多的。——但是我在你身上,其實看不到任何天命。
不過,有一點兒希望總算是一點兒希望,你總也是稱了我一聲前輩,我一個前輩若不給后輩指指路,也說不過去。”
蘇午不知王夢龍所說的‘天命’、‘時勢’是甚么東西。
或許是他今下層次太低,還看不到王夢龍眼中的天命、時勢。
是以王夢龍說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天命,他心境也毫無波動,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只是聽得王夢龍總算肯教他一點‘真東西’的時候,他微微站直了身形。
卻聽王夢龍說道:“你初次容納鬼夢,不要想著一次就能將五成鬼夢盡數(shù)容納。
還是徐徐圖之。
而容納鬼夢,主要是以你之思維容納。
以思維如何容納鬼夢?
即令鬼夢中的‘太上爺’、‘爺爺’等存在,走入你的意中。
每容納一位爺爺,或者太上爺,自身便相當(dāng)于容納了鬼夢的一部分。
我言至于此,你明白容納鬼夢的方法了吧?”
“在下明白了。”蘇午點頭答應(yīng)。
王夢龍接著道:“每一次容納的爺爺、太上爺?shù)却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