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天辟地!
山崩地裂!
獅首佛母菩薩菩薩身軀在這方天畫戟之下,分作兩半!
它左半邊身軀被一道鐵索纏繞住,拖至血河劫影之中,右半邊身軀被一道遍布漆黑鐵線的大白傘蓋裹挾住,那道白傘蓋徐徐轉動著,飄轉向離‘天蓬真君’較遠的方位——蘇午一霎轉頭看向那道遮蔽住獅首佛母菩薩半邊身軀的大白傘蓋,他左右肩上又生出兩顆頭顱。
三顆頭顱冷喝出聲:“你敢伸手?!
也死期將近矣!”
一言落!
裹挾著獅首佛母菩薩半邊身軀的‘大白傘蓋’,聽得蘇午這一句話,傘蓋猛地顫抖了幾下,竟徐徐放開了傘下遮擋的獅首佛母菩薩——
“你怕他什么?!”
精蓮化生大士厲喝出聲!
那尊胸口破開一個大窟窿的大日如來相猛然轉向,正面朝向天蓬真君——精蓮法性集聚的‘忿怒蓮師’盤坐于大日如來胸口窟窿中,雙手合十,口發雷音:“嗡啊吽,班雜咕嚕叭嘛悉地吽!”
雷音一下,四面八方盡起莊嚴佛唱!
“嗡!”
“啊!”
“吽!”
狂烈慈悲大韻裹挾著魯母綠眼,在大白傘蓋佛母之后,乍然凝聚出一張寶相莊嚴的慈悲佛面,那佛面張開眼眶,漆黑眼眶里,有無數顆綠眼層層疊疊,每一顆綠眼都轉動向不同方向,遍照一切——無形的手臂從虛空中伸出,抓住了天蓬真君的衣衫、手臂,令天蓬真君身形凝滯一瞬!
大白傘蓋佛母重又包容起獅首佛母菩薩半邊身軀,其后的慈悲佛面張開口,就要將二者完全吞沒——
“嗡!”
天蓬真君左肩上那顆猶如銅鑄的頭顱驟生變化,模糊不清的五官變作了蘇午的模樣,他嘴唇翕動,發出一個音節!
寂靜白光瞬間鋪陳開來!
無數道‘天蓬真君’的身影出現在過去、未來、現在的每一個瞬息,每一道天蓬真君的形影,都高舉起六臂,捧起了一道血旗飄卷的旌槍!
六臂擎舉旌槍,將那道旌槍猛然投擲了出去!
白光之中,光陰在這個瞬間被洞穿了!
纏繞著冰冷沉寂的大化本源的旌槍,拖曳著那一抹死寂的紅,瞬間貫穿虛空,穿過了凝滯的光陰,直接釘穿了那遍布漆黑鐵線的大白傘蓋,釘穿了大白傘蓋包裹下的獅首佛母菩薩半邊身軀!
轟?。?
滾滾大化本源里,像是伸出了一條條手臂,拽住被釘穿的大白傘蓋佛母、獅首佛母菩薩,將它們拖拽向大化本源中!
慈悲佛面看著到嘴邊的大白傘蓋佛母、獅首佛母菩薩被搶走,面色冰冷,它的眼眶里、耳朵里、鼻孔里、嘴巴里盡生出一條條蒼白手臂,那些手臂卻并未去抓被大化本源拖拽的大白傘蓋佛母、獅首佛母菩薩,而是盡數在慈悲佛面伸出的‘舌頭’上不斷勾畫著!
那條舌頭,此下也不是甚么舌頭,而是一部蒼白皮革裁剪成的書冊!
那些手臂,每一條手臂上都附帶著或淺或濃的一縷縷法性,每一縷法性,皆與精蓮的‘忿怒蓮師’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精蓮在大雪山寺轉劫千載,每一次轉劫借身修行,都或多或少地能接觸到‘法性’,及至奉‘忿怒蓮師’為本尊的‘蓮師部’眾多僧侶里,亦有極少幾人接觸到了法性,這一個個人匯集起來,也是數目眾多!
此下,他匯集來這一縷縷或淺或濃郁的法性,以法性作為‘筆墨’,在《大紀藏》上寫下了預言:“太陽歷二零三零年九月二十二日。
那令密藏域所有厲詭都憎恨的人,與母親最鐘愛的兒子-精蓮交手了!
他斬斷了精蓮的三道化相,奪去了精蓮第一報身‘獅首佛母菩薩’的一半,他以大化本源貫穿了精蓮二報身‘大白傘蓋佛母’以及第一報身獅首佛母菩薩的另一半——
但他號令的大化本源,只能奪走厲詭化的精蓮兩大報身!
他無法奪走那報身之中深藏的法性!
那法性終將為精蓮所用!
那法性終將為精蓮所用!”
這篇以一縷縷法性作為筆墨寫就的預言,被書寫上那部蒼白書冊以后,便被固定了下來,《大紀藏》未對它進行任何修改——這個預言,只是令當下的現實偏移一分,僅僅只是偏移這一分,《大紀藏》還能夠做到——哪怕它如今失卻了最詭異的‘第三頁’-那蘊含有一縷‘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在空中’之力量的第三頁!
大化本源將獅首佛母菩薩的另一半,以及大白傘蓋佛母拖拽走了——
兩道精蓮報身之上,散發出濃烈詭韻!
而慈悲佛面眼耳口鼻中長出的一條條蒼白手臂,此下盡被《大紀藏》吸納去法性,都消散無蹤。
慈悲佛面張開口,口中忽然生出兩排尖銳利齒,利齒上下叩擊!
在那佛面之前,浮現出兩道女子身形,她們五官模糊,身形窈窕,一縷縷法性纏繞在她二者的性魂之上,牽引